第八十七章 以後還要多學習(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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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夏天是火熱的,老舍先生曾經在他的一本巨著《駱駝祥子》中有過精彩的論述:“太陽剛一出來,地上已像下了火,一些似雲非雲,似霧非霧的灰氣低低的浮在空中,使人覺得憋氣。……街上的柳樹,像病了似的,葉子掛著層灰土在枝上打著卷;枝條一動也懶得動,無精打采的低垂著。馬路上一個水點也沒有,乾巴巴的發著些白光。便道上塵土飛起多高,與天上的灰氣聯接起來,結成一片惡毒的灰沙陣,燙著行人的臉。處處乾燥,處處燙手,處處憋悶,整個的老城像燒透的磚窯,使人喘不出氣。”
我的心情也被這炎熱的天氣弄得有些心煩意燥,只想儘快地回到西山腳下的基地裡陰涼的小樓裡去。你知道嗎?上次組長帶隊去林州的女排訓練基地找周進芳,沒有帶我去,我的工作任務不就是負責第一個拆信嗎?講起道理來,李晨風的表現最近是有一點反常,雖然後來他從周進芳手上拿來的疑似“蝴蝶來信”代號六張機的信裡面的內容我也看了,但這不符合組裡原來規定的工作程式,而且已經是第二次了。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部隊會給我安排這樣一個工作,但是工作沒做好,沒有能堅持原則,總不會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不過好在我也沒有冒傻氣,因為局長在我進組的時候就叮囑過的,負責拆信,對組長負責,其中的利害關係我還是分得清的。
後面發生的事情倒是工作安排上的問題,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就是白斯文帶隊又趕赴桂北省的邕城市去了,經過調查,給女排寫信的那位周天天小朋友居然是真是存在的,而不是像給張織霞寫信的那個所謂中科大少年班的馬雲雲那樣查無此人、純屬虛構,這真的是一個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訊息,這個周天天的年齡、家庭背景等基本情況居然和我們所掌握的“蝴蝶”的情況有一部分吻合,我和我的夥伴們都有點驚呆了,會就是這麼簡單嗎?
難道“蝴蝶”在玩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隱藏身份的把戲之後,然後出了一個大紕漏,還是乾脆就放棄了抵抗,就這麼暴『露』了自己,等著我們上門找他。無論如何,大家都認為這始終是一個突破『性』的線索,但不知道為什麼,李晨風還在猶豫當中,所以先派白斯文和柳子元他們過去開展前期工作,暫時不準正面接觸,只是間接地蒐集線索。
而我,繼續要在基地裡留守,錯過這樣一件大事,有點不開心,但我不能說。好在組裡又給了我一件事做。
我穿著便裝走下南禮士路,轉入月壇公園和月壇南路之間,鑽進縱橫錯綜宛如『迷』宮的衚衕小巷。那兒,有衚衕在準備拆遷,牆上到處用紅油漆寫著大大的一個拆字,有的還在拆字外面畫一個圓圈。
我頂著了衚衕裡走過的大爺大媽們好奇和探尋的目光,終於來到了我的目的地。那是小巷子裡一家小小的街道辦的小招待所,離月壇公園不遠。店子就一個小小的門臉,掛著為民招待所的小木牌,周圍也冷冷清清地沒什麼人。
我看了看窗戶上玻璃的倒影然後進了門口。店子裡進門就是一條過道,不用說,就是蠻破舊的感覺,應該修了蠻久了,好在還算潔淨,這麼偏僻的一個小招待所,估計也就周圍個別的單位或者居民家裡來了住不下的客人才會有生意光顧。角落裡的一張桌子背後,坐著一個老人,頭髮花白,穿著工裝,套著籠袖,帶著副老花鏡,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才抬起來頭看了看我。
“有什麼事?”
他衝我點了點頭,目光冷淡並語氣漠然,一如全國各地的招待所服務員對待陌生的客人一樣。
“您有沒有看到一個小箱子,我一個親戚住宿的時候可能拉在這的?”我問。
“你得自己進去找找,人們總是喜歡丟三落四的,而且不記得自己把東西拉在哪裡了,也許是丟在外面了,卻偏要說忘在店子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