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的旅行,是不用通行證的,但是,真理還在穿鞋時候,謊言已跑了大半個世界。

被我方抓獲後在強大的政策攻心下,毅然反戈棄暗投明並隱姓埋名被保護起來的東瀛特工酉卒木倉變成了除了一卷封存的機密檔案,再無存在的痕跡,只有京城城郊的青雲山上的青雲觀裡的老道士夔鼓子無聲無息地死在了道觀裡,被兩位外地來調研考察京城道觀文化工作的工作人員發現並報案,經過縣公安局民警的現場勘驗並驗屍,確定夔鼓子的死因為突發心腦血管疾病,系自然死亡。

青雲村的鄉親們也許在閒談中還會提到觀裡那個愛講笑話的老道怎麼去得那麼快,說一些心肌梗塞、腦血栓之類自己也搞不清白的疾病的名字,最後大家也會漸漸地把他淡忘了。

雖然當地派出所的同志看到夔鼓子的死法以後也對他的真實身份充滿了好奇,特別是那個所長,似乎嗅出了什麼,對我倆保持著淡淡的警惕,但是他們堅決服從上級命令的覺悟『性』還是有的,所以我和呂丘建就要求他們保護好現場,注意做好保密工作,然後先撤了。

我們倆再留在現場毫無意義,只會增添我們真實身份暴『露』的可能『性』,下面這裡的工作還是交給公安部的人來做,讓專業的人員來偵破說不定還能挖掘出什麼新的線索。

組長在聽到訊息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鬼子來了!

然後他就要柳子元通知國安外勤去接手處理這個案子了。夔鼓子是他們這一線上的人,由他們出面來把事情掩蓋下來最合適,但是組長還是提出了要求,就按一般正常的保密流程來辦理,不要表現出別的什麼特殊『性』。

我叫林千軍,我對自己這次的表現很不滿意,事後仔細認真地考慮一下,這次突發事件中,我有幾處處理不當的地方,導致我們虧大了。

首先雖然是時機上受到不可控因素的陰差陽錯,我倆和那個疑似東瀛女特務打了個照面,我只是有所懷疑,但沒能第一時間就回憶起這個女人和夜瞳霜長得相像並採取行動,這是警惕『性』不夠;在和夔鼓子談話時沒有及時發現他當時的狀態不對並心懷死志,這是學識不夠;在意識到那個女人和夜瞳霜相像後不是立即向組裡報告情況,等待其它部門支援,而是又帶著小呂回到觀裡,把保密級別相當高的我們倆置於險地,這是經驗不夠,總而言之就是能力不夠。

難怪我進局裡的時候信心滿滿,想要幹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結果局裡最後打發我去拆群眾來信,即使我在學校裡學習的時候成績優異,基本素質要求裡的忠誠、果敢、敏銳、狡詐,我前面兩項還好,後面兩項就有那麼一點欠缺,顯然明顯我離一名優秀的紅『色』情報工作人員還有一段差距。

在我們彙報的時候,呂丘建很快憑與那女人的擦肩而過的一點記憶,手繪出來了她的速寫像,我先看了,和自己印象中的差不多,甚至他比我還注意到了更多的細節,我原來覺得自己還行,但是和組裡的人處久了才發現組裡真的是臥虎藏龍,個個是身懷絕技。

然後組長把肖雨城和王艾達喊了過來,讓他們看這張畫像,問知不知道這個人。

肖雨城說,夜瞳霜的個人資料裡就有記載,她有一個妹妹叫做夜萌娘,很小的時候就送到東瀛那邊去了,是在那邊長大的,看上去長相差不多,也許就是這個人。

王艾達先是問組長,這個人怎麼了?

組長說我們在一次行動中發現了這樣一個可疑的人物,想弄清楚這個人的身份。

王艾達說,這個人她認識,叫做凌波笠,就是凌波里一的妹妹,是東瀛防衛廳的一名工作人員,她在東瀛興風作浪的那些日子裡,曾經和凌波笠打過交道,詢問井田小五郎的下落。

這樣子事實就很清楚了,我在去青雲觀的山路上遇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