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在監獄最深處的一處戒備最為森嚴的獨立監區,大喇叭裡播放的內容還是能清晰地傳到耳邊。

“你們終於來了!”

胡文海見到我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在被肖雨城策劃,我和王艾達實施的行動中榨乾了所有的情報價值後,這個不小心掌握了共和國最機密情報的變節者,我們專案小組目前工作開展的最大威脅,被丟進了監獄並被粵省安保部門裡最忠誠的衛士們負責嚴密地監管起來,不但是單獨禁閉,單獨放風,沒有任何與外界交流的機會,只是為了不至於讓他發瘋或者自殘,吃住條件還可以,還有每天都會丟給他幾份主流媒體的報刊雜誌,讓他打發時間,我們進來的時候,他還正在翻閱一份上個月的《紅旗》雜誌。

因為生活規律,不見陽光,現在比原來被蹂躪的樣子孤獨與寂寞超過了悔恨、懊惱,一直在折磨著他,以至於他知道大限將至反而是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甚至對著我們開始自言自語,大放厥詞。

“我要是能預知未來,我絕不會讓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知道這個秘密,國家也好,父母兄弟,妻子孩子,隨便什麼人,都別想知道,即使我成為了世界之王,擁有無窮的財富和巨大的權力,我最愚蠢的地方就是喝醉了跑去跟那個女人炫耀,我應該馬上找機會殺了她的,這必須是隻有我才能知道的秘密,除了死人以外。”

“寫信的那個人是個笨蛋,我鄙視他,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如果是我的話,哼哼,我會做得比他好得多,當然,這些天我也不是沒有想過這些,我發現自己錯了,大錯特錯!”

“你覺得自己哪裡做錯了?”看著胡文海扭曲的面容,我們也不急在一時,倒是不如讓他最後能說上幾句,瞭解一下他的精神狀態,畢竟我們還要把他押到泉城去,所以我冷漠地問道。

“我太急功近利了,想得太簡單了,這麼重要的情報被我幸運地得到了,我應該像是書裡的主角一樣,比如說《基督山伯爵》,應該冷靜蟄伏,不能一時衝昏了頭腦,要恰如猛虎臥荒丘,潛伏爪牙忍受。可是我太沖動了,沒有珍惜這個機會,我不該急著要出國,更不該還幻想和國外的情報機關合作,即使得到了一點回報,那也不過是些殘羹冷炙而已,和我掌握的情報價值完全不成比例,比如說,一個星球大戰計劃就要投入多少錢,要是被揭穿了會損失多少錢,而且,總會有人想要搶奪我的功勞,而我開始的時候也爭不過他們,所以我應該靠自己,先積蓄起自己的實力。”

“你居然認為這個世界會對你是仁慈的,我真的佩服你的天真。”我譏笑道。

“我不是天真,你不懂,什麼主義都是假的,只有錢是真的,只要我掌握了能帶來巨大財富的情報,那些資本家都會來親吻我的鞋子的,只要我成為了摩根、洛克菲勒那樣的人,我還要怕什麼呢?如果是錢不能解決的問題,那隻說明花的錢還不夠多。有了錢以後,我再去抓權,物『色』並扶植利益的代理人,就像電影裡的大資本家一樣,很邪惡但是很強大,只要有錢,那就什麼都有,什麼都不用怕了。”

“你只想著不勞而獲,只夢想著結果的美好,根本看不到過程的艱辛,即使你偷渡成功,最後也不過是被人掏空了價值以後,沉到維多利亞港的海底罷了。”我像逗貓逗犬一樣逗引著他說出自己的內心想法。

“不,不,不,我知道這很艱辛,我也不是沒有想過,要是再來一次,我就會注意保密,這是最關鍵的,甚至有必要的時候我會設法殺了殷素素,然後我也不會,至少暫時不會想著跑到國外去,我可以利用信裡的知識,怎麼用我都想好了,比如說把那種價值上百億元的『藥』品,就是叫偉哥的,發明出來,申請專利,然後和美利堅國的大企業合作賺錢,我可以想辦法把我們106廠買下來,我知道什麼時候會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