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楊清清。

身份證號碼和秦關手裡拿著的那個偽造的,一模一樣。

登記的身份證上的照片,秦關一眼就能認出——他見過楊清清,也暗地裡查過對方,自然是看到過對方的身份證照片的。

錯不了,那正是徐如意在上海時的同事,好朋友,楊清清。

秦關擰緊眉頭,一時困惑了——什麼意思?這誰提前來弄的?徐如意?不可能啊,她還在住院呢!

她找人弄也不可能,她的所有朋友和圈子,秦關都瞭如指掌,從兩個人正式走到一起,秦關就一點一點剪除了那些可能對他們的婚姻產生威脅的所謂“朋友”,留下的,不過是幾個馴良溫柔、沒有主見也沒有能力的家庭主婦,寶媽。

那幾個女人,斷然做不來這樣的事。

可是如果不是徐如意讓人弄的,那麼只能說,這是真的?

楊清清真的在這家酒店住過?

就在徐如意出事的那天?

那也及時說,徐如意對警察所說的那番話,是真的?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秦關心頭某些堅定的東西瞬間混亂了——徐如意在病房對警察所說的那些,分明就是再拙劣不過的謊言,她的動作,表情,話裡明顯的邏輯bug,一切的一切都證實,那是假的。

但是,楊清清的入住記錄卻是千真萬確的。

“這應該就是當天的記錄吧,”那經理也有些懵,“我看看這登記時間,正常哎,應該,應該就是吧……”

這是怎麼回事?

秦關一貫清晰的腦子開始亂了——不應該,不應該,他能百分百肯定,那是徐如意瞎編的謊話,所以怎麼會有楊清清準確的入住記錄?

是不是徐如意暗中找了個能人?不是那幾個無腦主婦?她認識了什麼其他人?她先他一步,讓人前來這裡做好了入住記錄?以備警方查問?

那她怎麼都沒提前跟他說呢?他們在醫院明明已經握手言和站在同一戰線了。

不對,不對,不對。

秦關搖頭——他太瞭解徐如意,徐如意那樣簡單的人,生活中的小事有時候都會犯糊塗,她怎麼會想到這一點?怎麼可能想到這一層?

絕對不是她!她做不到!不論是腦子,還是能力!

可如果不是她,又是誰弄的?

秦關心下紛亂,正鎖著眉頭思忖,眼角的餘光裡,就見一輛黑車停在了酒店門口。

他本能地抬起頭,心裡一驚——從車上下來的,正是早上去醫院盤問過徐如意的那兩個警察!

他們到底還是來了!

秦關心裡慌,不敢被他們發現,趕緊壓低帽簷,都來不及跟大堂經理說清楚,匆忙交代一句,便一閃身就躲進了前臺背後的休息室裡。

警察果然是前來查證徐如意所說的那場事故的。

休息室裡兩個前臺小姑娘見秦關進去,識趣地離開了。

等她們出去,秦關站在休息室門口,耳朵從虛掩的門縫裡伸到了外面。

酒店悠揚輕柔的音樂聲中,兩個警察一開口就直奔主題。

“這幾天的入住房客裡,是不是有個叫作楊清清的?”

他們真的來查證了。

秦關屏住了呼吸,眉頭越發緊鎖——這事情有點亂,有點超出他的想象了。

首先,就他所知的資訊,徐如意的那場“意外”壓根就沒有立案,沒有立案,並且以“意外”定的性,應該早已了結。

但是,警察居然還在查。

他們是為什麼而查?如果那件事沒有被立案,又以什麼名目什麼案子而查?

不管他們因何而查,都證明了秦關的猜測是對的——警察比他所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