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緩緩駛向警局。

徐如意坐在車後座,平靜地望著窗外熟悉的街景。

“新城區的環境比老城區好多了,這路真寬,這地段好啊,你們這房子增值不少吧?”

齊隊坐在副駕駛,隨口閒聊,見徐如意意興闌珊,突然回過頭,笑笑說,“你不想早點知道我們請到局裡的幫手是誰?這麼一點好奇心都沒有呀?”

他在試探。

試探她是否著急,是否慌亂。

試探她究竟知不知道,他們找到的幫手是誰。

這是早就預測到的局面。

徐如意淡淡地轉過頭,無奈地無所謂地扯扯嘴角,“我說過,其實我從來就沒什麼幫手,這些都是秦關編的,如果我早知道他和戚敏的關係,我跟他早就過不下去了。”

很快就到了警局。

穿過繁忙的走廊,推開接待室的門,徐如意就看到了那個她意料之中的面孔。

一個年輕的女孩。

秦關事務所的前臺接待苗苗。

警方能找到的所謂“幫手”,只能是她,也一定是她。

“徐姐……”女孩一見徐如意,便尷尬地站了起來,她眼神閃爍,滿臉都是羞愧和難堪。

她自然是羞愧的,因為前些天,在這一切事發的前幾天,她才收了徐如意的厚禮,一塊昂貴的手錶。

“徐姐,我……我剛才說了一些事……我,我實在是沒辦法……”女孩的雙手緊張地搓著衣角,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臉也漲得通紅。

一個涉世未深的姑娘。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這場戲中扮演著一個什麼樣的角色——她以為自己真的是“幫手”。

其實,這個小姑娘,不過是顆棋子。

對付秦關,徐如意想了很多方法。

先是蒐集證據——證據不多,但足以讓徐如意看清真相。

母親出事當天和律師見面的地點確定後,她很順利就排查到了斜對面的酒店,從酒店拿到了當日珺珺的開房記錄。

何珺珺——徐如意認識這個名字,因為施傑曾經提過。

對的,就是施傑,秦關經手的那個案子中的被告,母親一直放不下過不去的那個施傑。

施傑曾衣著樸素地提著一些土特產親自登門感謝秦關——那天在觀瀾庭,父親陪著施傑閒聊,施傑字字句句不離老婆孩子,父親誇讚他是個好爸爸好丈夫,又問起他年紀輕輕如何事業做得這麼好。

施傑回顧自己簡單努力的發家史時,就提到了“珺珺”這個名字,當時他還拉上了秦關,“我那個朋友開美容院,何珺珺,啊,秦律師也見過的,我們這群朋友都是白手起家,全靠自己雙手打拼天下,最能吃苦耐勞的,就是我們這群八零後了!”

何珺珺早已不在這座城市。

不過徐如意還是找到了她。

正是從她那裡,徐如意確定秦關早已出軌。

她終於清晰地確定,母親當日突然發病,就是目睹秦關背叛婚姻而氣絕。

她被秦關活活氣死的。

而父親,善良的父親,在和戚敏的交往中偶然發現了她和秦關的關係不正常,他卻沒有點破,顯然是一直在給秦關機會,希望他回頭。

然而,當父親發現母親的死可能也和秦關有關,他才坐不住了——在公園裡,父親說的那些話,就是證明。

父親一定是撕破了秦關的偽裝,秦關知道自己曾經所犯的事要暴露,為了掩蓋罪行,於是他對父親也下手了。

這,就是全部真相。

什麼都清楚了,卻什麼都做不了——那些天裡,她以心情糟糕為由,拒絕跟秦關同房,搬進了女兒房間,她也拒絕同桌吃飯,甚至拒絕多看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