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誰都認識你?誰都知道你的口供是什麼?”

他們一點也不信他,秦關知道。

“你當我們警方是吃素的?”另一個警員冷聲道,他的目光總是帶著刺,說話也更直接,更不客氣,他懶得跟秦關多說,而是問自己的同事,很有些迫不及待,“頭兒那邊怎麼說?扣嗎?”

“扣”的意思是把秦關帶回警局,再次問訊或者拘留——如果新荷賓館確定找不到戚敏入住的痕跡,那,湖邊別墅戚敏失蹤案,秦關仍是第一嫌疑人,何況,他又找不到戚敏的手機。

警方可以再次傳訊他。

這套流程,秦關比誰都清楚。

不,他不要再被帶進去,上一次問訊實在把他熬怕了,腦子全都熬亂了——徐如意這張網他目前才稍微看到雛形,這個時候他絕對不能再亂,再犯任何錯!

“不是什麼別人,是我老婆,是徐如意。”

秦關認真地開口。

就是徐如意,那個他一直輕看了的賤人。

她否認自己曾經去找過戚敏,她不惜把自己的鼻子撞斷,一身是血,躺在醫院裡——她所做的這些,都是在完善“戚敏失蹤案”的證據鏈,都是為了讓他秦關的口供不成立。

“這是她的計劃,她贏了,”

,!

秦關苦笑。

徐如意的如意算盤,又贏了一步!

那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賤人,那個始終在演戲的賤人!

她的每一步棋,每一次演戲,看似粗劣,但都獲得了警方的認定,她說的話在秦關看來笨拙可笑,可是都被警方驗證是真的。

扮豬吃老虎,實在是高。

秦關深呼吸,用手指揉著自己擰緊的眉頭,看起來“煩躁”、“難過”、“焦灼”,他措辭謹慎情緒到位,“其實我到現在都不太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我知道她恨我,因為出軌……拜託你們好不好,你們從她那邊入手調查,真的可以發現更多細節,也一定能發現,戚敏和她的交集,盯著我,你們的方向都錯了,真的,新荷賓館她去過,她知道201,那裡也是她清理的……”

“你老婆這幾天一直都躺在醫院裡,她能分身啊?跑到新荷賓館,去擦洗戚敏住過的房間?”那愛笑的警員又笑了,“你老婆學的是設計,對吧?”

是的,她大學讀的是設計,畢業後的工作也是,她也不懂如何清理——她從小就沒幹過家務,她還有些潔癖,對於命案現場這些什麼血跡毛髮之類的痕跡線索的採集,平時連聽都不愛聽,每次秦關吃飯的時候聊起這類,她都皺著眉頭阻止,“哎呀,別說這些,我都起雞皮疙瘩了。”

她真不懂的。

但她不懂,不代表她做不到。

“她有同夥。”

那個早已成型但缺乏足夠證據支撐的猜測,此刻從秦關嘴裡吐出來——他等不及了,他不能任由對方宰割,他必須提前把火推走,因為他需要時間,更多的時間。

“小智,”秦關腦海中閃過馮姨藏在廚房裡的龍蝦調料,“我家保姆馮姨的兒子,小智,就是她的同夥。”

只有他。

所有的細節都指向他。

“馮姨從徐如意很小的時候就來到了徐家,這麼多年,她名義上是保姆,實際上相當於徐如意的家人,她的兒子小智,在北方一所大學讀書,那孩子讀書得到過我岳父母的不少資助,他有幫徐如意出頭的動機,也有幫徐如意完成任務的能力,我把他的學校名稱,還有電話號碼給你們,請你們馬上去查,一定有收穫!”

秦關十分謹慎地表述,“我認為一定是他,因此他近段時間回來過,買過一款只有在北方才能買到的龍蝦調料,但是他沒有去我家,是和徐如意偷偷見面,我女兒曾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