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的遺囑裡,竟然提到了戚敏?

這句話不亞於一枚炸彈,丟進了秦關那顆本就洶湧澎湃的心。

秦關驚得瞪大眼睛,半天都合不攏嘴。

但,老何閉了嘴,不往下接著說了。

周圍靜靜的,空氣彷彿都被抽離,他只是無聲地盯著秦關,周圍所有的眼睛也都盯著秦關,火辣辣的,灼熱,刺眼。

“他,我岳父,提,提她做什麼?”

秦關終於忍不住問,雖努力鎮定,但聲音明顯地發著飄。

“你難道不知道?”

老何並不直接回答,他望著秦關,眼光又冷又硬又帶刺,“這份遺囑是你岳父徐先生死前一個月立的,你難道沒看過?”

秦關真的沒有看過,從來沒看過,他完全可以理直氣壯地否認的,但是,不知為何,聽到“死前一個月”這幾個字,一直封存在心底深處的記憶盒子就這麼悄無聲息地開啟了。

死前一個月?

那個時候,他居然偷偷立了一份遺囑?

心虛伴著對眼前未知的一切的恐懼,彷彿化作了一條條冰涼的蛇,紛紛爬上秦關的背脊。

秦關的額頭已經沁出層層冷汗。

他得閉嘴,什麼都別說了,說多錯多,誰知道那遺囑是真是假,他得穩住,鎮定,不能上鉤!

警方這是在拋餌!

“你岳父生病住院,你還曾讓戚敏去照顧過?”老何也不急,手裡捏著那份遺囑,繼續問。

遺囑里居然還寫了這個?

那麼,這是真的。

秦關心頭兵荒馬亂,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也根本就不知道對方為什麼這麼問。

此刻,他的注意力都在對方手裡那疊檔案上——那上面還有什麼?他究竟寫了什麼?

他心裡貓抓一般,迫切想知道。

“讓我看一下——”他鬼使神差地走過去,伸手要去拿遺囑。

“這是重要證據!搶什麼搶?”老何呵斥,“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什麼身份?給我退後!老老實實回答,說吧,你岳父生前就知道你和戚敏的關係,是不是?”

岳父不該知道的。

岳父和岳母性格不同,他是個灑脫的樂天派,無憂派,用他自己的話說,這叫作淡薄,對名對利,都很淡薄——秦關其實無數次為他可惜過,有那麼好的人脈,資源,有那樣的水平,如果往上爬,是可以賺到更多更多的。

但,岳父從不稀罕。

他從當父親後便開始每年捐款,熱衷於參加各種公益活動,後來更是加入了定向資助。

正是他的定向資助,才讓秦關得以從那個偏僻的山村逃離——當初是秦關的老師找到岳父尋求幫助的。

除了秦關,岳父還資助了其他人。

到秦關和徐如意結婚後,他的資助也沒有停。

聽說他們前後資助了十幾二十個孩子,不過,除了秦關,其他人和徐家似乎都沒有什麼更深的交集,只是每一年,幾乎每一年,徐家都會收到來自各地的感謝信,明信片和小禮物。

這一點,秦關也不阻攔——反正他們老倆口錢多,他們愛幹嘛幹嘛,只要那些邋遢骯髒的土包子別踏進他秦關的家門就行。

生活富足,岳父母是沒啥煩憂的,岳母在世時,岳父的退休生活簡單純粹,看報,遛彎,聽戲,寫字,釣魚……

岳母去世後,岳父經受的打擊著實不小,一連消沉了好幾個月。

那時候,徐如意也是。

她挺著7個多月的孕肚,躺在醫院裡,一直待到生產。

保姆馮姨和秦關幾乎是兩邊跑,既照顧岳父,又要每天去醫院陪著待產婦。

好在,小梨子來到了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