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很早就懷疑過——那個女人,蠢的時候,特別蠢,但,賊的時候,又相當賊。

她在事務所做了兩三年的助理,各種各樣的案子也經手了不少,她瞭解繼承法,她也熟悉秦關家裡的所有財產——

岳父出事後不久,他們第一次偷偷幽會,激情過後,秦關洗澡穿衣,她殷勤地幫他拿手錶,不小心將手錶碰到了水池中,她快速拿出來,擦拭水跡的時候,突然來了句:“秦關,我記得你說過,這是你剛參加工作的時候,你岳父送你的對吧?這表挺貴的,我是買不起,不過對於他的身家來說,小意思,”

她溫柔地替他戴上表,然後很隨意地說,“話說你岳父怎麼就突然走了啊?那麼好的一個老人家,不說說手術恢復挺好的嗎?”

是的,她這麼說過。

秦關當時就清晰地嗅到了她話中的試探——這麼問什麼意思?還能有什麼意思?

但是他當時忍住了,什麼都沒問,怎麼問呢?說這話時,她的雙眼都不曾抬起看秦關一眼,如果是試探,只能說她的本領太高,而如果她真的就只是隨口一說呢?豈不是弄巧成拙?

副駕駛的警員睡著了,轎廂裡發出低低的平穩的鼾聲。

秦關靠著靠背,此刻心頭才理清——戚敏那次就是試探。

試探的原因,是她顯然對他早有懷疑。

即便,她明明知道,岳父的死,是一場意外。

那就是一場意外。

岳父出院後,仍舊住在嘉園小區。

保姆馮姨負責照顧他的生活起居,徐如意也常過去。

當然,秦關每日也硬著頭皮前往。

回家還沒幾天,發生了一次小意外——岳父站在椅子上從書房櫃子頂拿東西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人沒大礙,但是腳踝扭傷了,沒法站起,更沒法走路了。

徐如意就給他買了個輪椅。

“爸爸你有什麼需要跟馮姨說,跟我說,可不要再自己逞能了聽到沒!你再這樣我真生氣了!”徐如意很是擔心,像訓孩子一樣批評她爸爸。

岳父甘之如飴,點頭道歉,“知道了知道了,我以後都不敢了!聽你的,什麼都聽你的!”

他聽話地休息,也聽話地享受地由著女兒每天推他出門曬太陽,呼吸新鮮空氣。

彼時,正是早春。

“走,我帶你去踏青咯!”每天,他最開心的就是這一刻,女兒帶著可愛的外孫女,嘻嘻哈哈推著他出門。

說是踏青,其實就是在附近的公園溜達一圈——嘉園小區不遠,就有個公園,公園不小,栽滿了樹木花草,有假山有河流,是岳父從前最:()消失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