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十幾分鐘的冰敷,茵茵額頭上的包果然消退了不少。

此時的她趴在病床邊上,看軍醫給躺在病床上計程車兵看病。

軍醫按了按士兵的肚臍上方,“這疼?”

士兵表情痛苦點頭。

軍醫又換了個地方按,“這也疼?”

士兵表情更加誇張地點頭。

軍醫一連觸診了好幾個地方,士兵都說疼。

士兵捂著肚子,“我真肚子疼,您就給我開個假條,讓我去醫院看看吧!”

軍醫冷哼,“不用請假到外面去看,我就能治。躺著吧,我給你扎兩針就好了。”

說著,軍醫轉身去拉開自己的辦公桌櫃子,從裡頭拿了根巴掌長,牙籤粗的針出來。

除了顧延卿,房間裡所有人都瞬間瞪大了眼睛。

原本趴在病床上的茵茵站直了身子,弱弱往後倒退好幾步。

躺在病床上計程車兵也蹭一下從病床上跳下來了。

“我、我我我……我突然想拉屎了!讓我去拉個屎再說吧!”

士兵飛快逃竄,都快跑出了殘影。

軍醫冷笑兩聲,“小樣,還想從我手裡騙假條?”

茵茵縮了縮脖子,小碎步跑到顧延卿岑婧怡身邊。

左手牽上岑婧怡,右手牽上顧延卿。

“媽媽,爸爸,我們快走吧。”小傢伙難得說話沒什麼底氣。

岑婧怡和顧延卿知道她這是被那根牙籤粗的針嚇到了,相視而笑後,向軍醫打了聲招呼,帶她離開。

從醫務室的二層小樓出來,茵茵長長吁了一口氣。

她睜著大眼睛,用胖胖的小肉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嚇死茵茵了。”

岑婧怡和顧延卿差點被她逗笑出聲。

“快走吧!”茵茵再次牽上岑婧怡和顧延卿的手,拽著兩人往前走。

岑婧怡和顧延卿還沒能挪腳。

軍醫拿著那條三角巾追下樓來了,“哎!你們等等,這……”

“啊!”茵茵嚇得大叫,腳在原地倒騰,扭過臉,精神已經跑出十米遠。

好幾秒她才找回身體控制權,一把掀開顧延卿的軍大衣。

像小雞往老母雞的翅膀底下躲一樣,躲進顧延卿的軍大衣裡。

頭抵著顧延卿的大腿,眼睛時不時往外瞟,觀察環境。

對上軍醫的視線,她就默默拉拉軍大衣,用軍大衣將自己裹得更嚴實。

揮舞著三角巾的軍醫:“……”

“咳咳。”他尷尬收回視線,將三角巾遞給岑婧怡,“這三角巾你們拿回去吧,下午再包塊冰給孩子敷敷。”

岑婧怡接過,道謝:“謝謝您特地送下來。”

軍醫‘嗯’了一聲,又看了眼正在用一隻眼睛偷看的茵茵。

對上視線的茵茵默默垂下視線,用軍大衣裹緊自己。

軍醫看著軍大衣下,站在顧延卿黑皮鞋旁的兩隻小腳,又氣又笑,背手轉身走了。

小沒良心的,虧他陪她聊了那麼久,竟然因為一根銀針就怕他怕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