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頭上的傷雖然止住了,但是她心裡的傷卻沒有止住。

事情沒有像她預想的那樣順利,她起不來了,即使躺在炕上也覺得天旋地轉的,這時兩個女兒才真發現自己母親生病了,而前不久老太太親兒子就回來過,一打聽就明白是什麼事兒了。

“那錢還在被裡縫著,被拿走的錢是小數,以後,你們兩個要好好努力生活了。”

馬丁香和馬香蘭看著像是交代遺言的老母親,不可謂不慌。

既是憂心老太太的傷,又是擔心老太太自己想不開。

家裡的錢總共也只有幾十塊了,她們家現在面臨著重大的生存危機。

首先得領著老太太去縣城看看頭,其次要留著一個人看著老太太,最後同時上工的活也不能落下。

馬丁香和馬香蘭再是能幹,終究還是女人,而且她倆還在城市裡生活過,再累也沒做過這麼累的農活。

每天的農活都是強迫自己咬牙堅持下來的,更不用提現在老太太還生病了,她倆的壓力可謂是不小。

沒辦法,生活再艱難也得堅持下去,更不能讓老太太就這麼走了。

於是馬丁香和馬香蘭兩個人就商量,一個人在家裡上工,再額外注意點兒老太太,另一個人出去找工作,找個零工乾乾。

無論什麼又苦又累的工作,只要給錢就行。

最終的結果就是馬丁香在家照顧老太太和上宮,馬香蘭出去尋找機會。

老太太頭上的傷不能耽誤,現在肉眼可見是沒什麼問題,可是老太太本人躺在這整天昏昏沉沉的,就證明事情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於是兩人商量拿出所有的積蓄給老太太看看。

這個錢沒有白花,老太太的病情也越來越好,可是她倆的錢已經用光了。

馬香蘭迫切的想找到一份工作,能幹幾天都行,如果以後再發生類似的事情,家裡就再沒有錢能拿出去了,依照她們在大隊裡的聲望,恐怕沒有人願意借錢給她們。

馬香蘭著急的嘴上都起了好幾個燎泡,就這樣,她就憑著這一雙腳走到哪裡問到哪裡,幫人卸貨,搬磚的活她都幹過,而且這活還是她求來的,是對方看她可憐才讓她乾的,按天給她結錢。

馬香蘭其實已經很感激了,其實這些工作對方都要求是男性,不認為女效能夠勝任。

馬香蘭憑藉自己的誠實,勇敢,拼勁,碰到了幾個好心人,好心人讓她跟著他們一起工作。

多少每天也都有了些收入來源,收入的少沒問題,乾的越多,收入的就越多了。

錢可以一點點的掙,但是不能不掙。

今天正好是馬香蘭最後一天結算工資的日子,對方已經有了正式的人手了,她這個臨時女性搬運工就應該下崗了。

馬香蘭沒有難為對方老闆,只是有些可惜,連這個錢都賺不到了,她不知道憑藉自己還能幹些什麼,在這個找工作處處有限制的背景下,她過的捉襟見肘。

直到她來到方縣,聽見方縣裡的人都在討論正在修建的那條長長的公路,她眼睛一亮。

“大娘,你們說的那條公路是怎麼回事啊?”

馬香蘭趕緊上前打聽,她剛才聽見她們說那條公路上,招收好多幹零工的人,很多人都去做了。

那兩個嘮閒嗑的大娘看了看馬香蘭,“姑娘,最近沒來縣城裡玩嗎?這可是咱們方縣的大事啊!”

另一位大娘打量馬香蘭的穿著疑問道,“你不是本地人嗎?”

馬香蘭大大方方道,“我是趙屯大隊過來的,我尋思能不能找些零工乾乾,不瞞您說,我母親生病了,我想找些活賺點錢。”

“但是我一沒學歷,二是女性,所以這活真的很不好找。我剛才聽見兩位大娘說方縣修路招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