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生死攸關千鈞一髮之際。

一道白光瞬間閃現在月涼州身前,事前完全沒有半點徵兆。

那道青光也在同時硬生生地停留在了半空,原來那是一根撐船用的竹竿。

竹尖距離月涼州的胸膛只有半指不到的距離。

月涼州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有點不知所措,整個身體幾乎僵硬住了。

身體微微晃動一下便觸碰到竹尖。

若不是它突然停止,恐怕早就穿過了自己的心臟。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一剎那間彷彿經歷了死離死別。

等月涼州回過神來一看,站在自己身前的正是一身白色粗布長袍的丹丘生。

他長髮飄飄衣襟在狂風中獵獵作響,單手握著那一根竹竿立於當前。

“大和國的高手就會玩這些陰招嗎?”

丹丘生手臂一甩,將竹竿拋向身邊的泥土中。

並且用低沉且輕蔑的口吻說道:

“竟然對修為比自己低這麼多的後生痛下殺手!”

話音未落,大河水面上的濃霧緩緩散開。

一葉竹筏漸漸漂浮過來。

一名長鬚中年男子迎著烈風站立在竹筏之上。

他穿著和來島通洲一樣風格的灰色和服,舉止和神態看起來淡然自若。

“酒劍仙大駕光臨,我若不出手試探……”

竹筏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推動著向河岸行進,泛起的水波似乎將河面一分為二。

中年男子與來島通洲一樣,用帶著濃厚口音的語調說道:

“恐怕見不到您的真面目。”

“那麼你是衝著貧道來的咯?”

丹丘生大袖一揮,負手而立。

“酒劍仙的大名在我們大和國可以說是家喻戶曉。”

“今日得見實在是萬分榮幸。”

竹筏越來越近,當它靠近河岸之時。

中年男子邁開腳步,踏在水面之上巋然不動。

“若是能夠得到您指導一招半式,也不枉了此行。”

“嘿嘿!”

“既然你提出這等要求,貧道也不好拒絕。”

丹丘生挽了挽衣袖,解下腰間的酒壺。

將之舉過頭頂狂飲了一口,酒水順著他的嘴角滑落而下。

此時的大鯢爬在泥地上一動不動,狼群也似乎被眼前正在發生的事情所震懾到了。

紛紛放棄了繼續撕咬大鯢,全部退到密林的邊緣靜靜地注視著將要發生的一切。

“你是要準備受貧道一劍呢?”

“還是……”

丹丘生的長袖隨風擺動著,他不經意地將酒壺掛在腰間。

“貧道受你一刀?”

“我們大和一刀流從來都是以攻為守。”

“沒有先受對方一劍的說法!”

中年男子的身上並沒有看見有任何的兵刃,一身和服穿得整整齊齊。

如刀刻一般的皺紋佈滿了臉龐,配上堅毅的眼神讓人有些不寒而慄。

“嘿嘿,巧得很。”

丹丘生摸著長及胸前的鬍鬚,單手叉腰說道:

“貧道自從得了這酒劍仙的虛名之後,也沒有哪個敢對貧道出手。”

“既然如此,那麼我們便同時出手吧。”

中年男子踏著水面向河岸邊緩步前行,本來微笑的面容變得嚴肅了起來。

剎那間四周變得異常的安靜,只有呼呼的風聲在耳邊迴盪。

突然間,丹丘生抬起右手,往後彎曲伸向自己的後背。

中年男子此時已經站到了河岸邊上,他猛地縮了一下身體雙手同時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