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x年,我五(小蝦米)

我站了起來,巡視四周,我沿著牆走了一圈。忽然看到一邊有一塊塌陷了下去,整個一個方形的塌陷。那裡露出一個圓環。我蹲了下去,試著用雙手去拿這個圓環。我抓住了那個圓環,用力地往上拔。結果我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我沒想到那東西雖然有些重量,那並不是太重。我看著我手裡舉著的東西,心跳加速,我手裡抓著的竟然是一個花瓶。我慶幸自己在摔倒的情況下並沒有鬆手。

我站起來後再看了一下,這個塌陷的洞裡已經是空的了。

小魚仍然在外面喊著我的名字。可是我不給她回應了。因為我知道我怎麼喊她也是聽不見的。我趕緊回到蟒蛇蛋那裡,很快就把全黃色調成全灰白色,然後再調成全綠色。那個通道果然在最後一個蟒蛇蛋變綠後又通了。

我抱著花瓶走進通道。在通道變低了後,我改變了姿勢,我仰著略側著慢慢地往外爬,把花瓶抱在胸前,因為我怕一不小心撞碎了花瓶。

我撞到了,卻聽到的是小魚的叫聲。原來我的腦袋撞到的是小魚的腦袋。也就是說,她正在試著往裡面爬。我忙說:是我,小魚。你先退出去。

小魚退了出去,我側仰著爬了出去。

在我和小魚往山下走去時,天空最後一點微亮一點點地收縮著,山路已經全黑了。小魚開啟了手電,我們小心地向山下走。

回到我們村裡的街上,那裡的路燈和沿街的店面都亮著燈,感覺好象從來沒有在我們街上見過那麼多的人,那麼雅的燈光,許多遊客坐在餐館酒店和咖啡館的室外座位上喝著吃著嚼著。他們好奇地看著一對年輕的男女,男的手裡捧著一個花瓶,女的伸著手側走在男的身邊,好象生怕那花瓶滑脫。我感覺我們就象是從無聲的地獄裡忽然地回到了人間。

走進我家的咖啡館旅店,媽媽正在給客人送飲料,爸爸正在吧檯後面低著頭給客人打啤酒。等媽媽的叫聲(叫我們快去吃晚飯)響起來的時候,我們已經是背對著爸媽和所有吃飯喝酒喝咖啡的客人了。他們居然都沒有看到我胸前抱著的花瓶。

吃完晚飯後,我走進了小魚的房間。我們到這時才有時間研究這個東西。這是一個青花瓷的花瓶,有兩個耳朵,瓶口很小。我拿起來就著燈光看,卻看不出裡面有什麼東西。我對小魚說:好象是個空瓶子。小魚說:空的不也挺好嗎?看上去古色古香的。

花瓶上繪著的是蓮花,轉過去是一些水草。瓶底是空白的,沒有什麼乾隆年制之類的字樣。我試著把手伸進去,可是瓶口太小了,根本沒有可能。小魚說:我來試試。她的手竟然伸進去了。伸進去後卻拔不出來。急得她眼淚都流出來了。我說:不急小魚,實在不行就把瓶子砸了。她說:那怎麼行。我說,你慢點往外拔。我端著瓶子慢慢地旋轉,她的小手慢慢地往外拔。

小魚的小手終於出來了。這回是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我差點失手把花瓶跌落在地上。

抬起頭來後,我問道:你手裡拿著的是什麼?她說:紙。紙?我叫了起來。我把花瓶先放到桌上,趕緊到她身邊。

這是兩張寫著字的紙。是師父!小魚叫了起來。真的!是師父寫的!我也叫了起來。

兩張紙上寫著的是師父的兩首詩,是用毛筆寫在宣紙上的,小楷,很漂亮的小楷字,我見過師父的小楷真跡的。

我們一起看著。第一頁最上方寫著“書贈小魚小蝦”。我笑了,師父從來不叫我小蝦,而總是叫我小霞的。我們一起讀著,一首詩叫《人的神話》:

據說阿波羅的箭總是\/射中腳心那夜的咖啡\/和啤酒沿著腿肚子上升\/人燃燒成了太陽化為灰燼\/化為光然後肉體產生了\/那是在人已經幾千次腳心\/被射中被玫瑰刺和花瓣刺破\/蛇毒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