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x年,我四(二燈大師)

聽完三哥的故事,我也有點崩潰。我不知道,那是誰的錯。第二天早晨,是小魚把我吻醒的。她說:你哭了?你見到了誰?

我給她講了三哥的故事。她的眼眶也溼了。她說:許多事真的說不清楚,世界上的事情真不是黑白兩種顏色的。其實三哥挺可憐。但更可憐的是燁姐和小木耳。三哥生活在童話裡,沒想到童話也會有痛苦的一面和爆炸的可能。

我必須解釋一下,我們結婚了。我們醒在九寨溝的一個酒店房間的大床上。這張床真的很大,放九枚小蝦十二條小魚都沒有問題,對於新婚蜜月裡的小魚小蝦來說,更是大得沒有邊際。因為我們睡著時,只需要一個半位置,不是我抱著她,就是她抱著我。我們醒著時,經常有一條魚或者一枚蝦的位置就夠了。原因很簡單,魚和蝦是會重疊,喜歡重疊,善於重疊的。或她在上面,或我在上面。反正一個身位足夠了。我說她是一條大蟒蛇,它說我才是大蟒蛇。就跟詩裡面狼和羊的故事一樣,誰是狼,誰是羊,誰是蟒蛇,誰是被蟒蛇的,完全是一筆糊塗賬。

她在耳邊說:你的手機。我說:這些人真煩,這麼早就來煩人了。我說的這些人是指雲南各地的人,我們是從雲南走出來到了四川的。說是蜜月,在雲南的時候,我們也順便地瞭解建立徐霞客咖啡居分店的可能性,找了一些人談。那真的是順便的。可我的手機就不停地響著了,微信,甚至電話老有進來的。

我懶懶地拿起手機,卻一下子坐了起來。我叫了起來:師父!是師父!

小魚一下子放開了我,叫道:快看快看!

她扒著我的肩膀,我們一起開始收聽師父新發來的很長很長的微信語音,由看不到頭要翻半天才找到開端的語音留言條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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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田田後,我覺得我的生活裡只剩下甜了,一個甜剛有點淡下去,另一個甜就來了。有了田田後,我覺得我過去的日子都白過了。以前,我總為過去在漂亮女孩子面前表現出來的懦弱後悔,甚至恨自己。有了田田,我甚至感謝我以前的懦弱了。沒有那懦弱,哪有今天的甜甜的田田。有了田田後,我忽然覺得我的職業是個好職業了。以前我的心很大,總覺得當老師太無聊,應該去做一點能夠發達的事情,雖然不知道那事情在哪裡。可是現在我忽然覺得老師這個職業太好了,我有漫長的假期,尤其是暑假,長達三個月。也就是說,我們可以甜美三個月。

第一年暑假,我們計劃了一下,一半的時間用在歐洲,一半時間用在國內。在歐洲,我們去了義大利、法國、葡萄牙、西班牙。我們在沙灘上躺著,抱著,吻著,在水裡舉著(我舉著她),扔著(我把她扔到水裡),撲著(她把我撲倒在海水裡),我們快樂地嗆著鹹鹹的海水,快樂地品嚐著海濱餐廳的各種海鮮。

我寫了一首詩,算是一個小小的記錄吧,這首詩叫《也許一百年後》:

也許一百年後\/誰也不知道\/曾有兩個人,兩個特定的人\/在大海的浪花那迷濛的霧珠後\/嘴對著嘴\/\/也許一百年後\/誰也不知道\/曾有兩個人,兩個特定的人\/把全食的月亮裝在望遠鏡中\/肩靠著肩\/\/也許一百年後\/誰也不知道\/曾有兩個人,兩個特定的人\/在昏黃的咖啡館的煙霧中醉了\/眼對著眼\/\/大海月亮和咖啡館的煙霧\/將在一百年後氣憤萬分\/因為誰都聽不懂它們\/對那最難忘的情景的追述

國內的旅程是從上海開始的。在那裡,我們舉辦了第一個喜宴。是的,我們跟大多數中國人一樣,先領證再吃飯。結婚證是在維也納中國大使館領的,喜宴在中國辦。

爸爸媽媽很喜歡田田,再三地關照我要善待田田,一直關照到火車站裡。

第二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