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硬清涼的鱗片在蠕動攀爬過程中,颳得我面板又癢又疼。

不久,那條長蟲體重驀然增加。

像化成了人,覆壓著我弱小的身軀,隨後,一口啃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如陷夢魘的本能抬起雙手反抗,但指尖卻在胡亂揮舞期間,從一瀑柔軟的長髮中穿了過去……

“疼。”我一隻手擋在了他的胸口。

但下一刻,他卻狠狠拉開了我的手腕,氣惱的低吟了句:“笨!中了別人圈套都不知道!”

說完,又在我鎖骨上撒氣似的咬下去。

劇烈的疼痛感從脖頸間襲來,衝得我頭顱悶疼,頭皮發麻。

“別咬我,別咬我……”

夢裡那條熟悉的大黑蛇一改常態地不再溫柔舔舐我,竟張嘴將有毒的獠牙刺進了我的脖子,想一口一口吞了我。

我猛地從夢裡驚醒,身子僵硬的彈坐起身,捂住脖子就驚慌大喊:“別吃我!求求你別吃我——”

窗外的一道驚雷劈落,頓時將我拉回了魂。

來不及細想,我就看見玻璃窗上陡然濺上了一灘灼目的血……

外面雷聲轟隆響得更兇猛,院子裡砰的一聲,像是被什麼東西砸塌了哪間屋子,接著就是一道痛苦的悶哼聲——

像老牛瀕死的喘氣。

再然後,窗外黑影一晃,隱約可見一條長長的粗物飛上了天空,離開了我家。

龍?

是那條作惡的妖龍嗎?

我驚魂未定的光著腳跑到了窗邊朝外面看,藉著外面的閃電光瞧見——

我家廚房塌了,滿院子都是枯黃的樹葉。

院子裡的樹木有雷擊的痕跡,水泥地面也有一大片摩擦過,像車軲轆碾出來的印記。

眼前空蕩蕩的,除了兩盞球狀的路燈在院子裡搖搖晃晃,其他一切都恢復了寂靜。

我確定是那條惡龍走了,就立馬開啟了房門。

臥房外的血跡並沒有被人動過的跡象,只是大門口的血……變多了,還變得更鮮紅了!

大門外飄著零零散散的白色冥紙,我壯著膽子開啟手電筒,在地上尋找那條龍留下的東西——

最終在一片雪白冥紙下,發現了一截斷髮。

龍王爺的頭髮?

我撿起那縷墨髮,心底突然生出了一種不踏實的感覺。

我想起了白天半仙的囑咐,一不做二不休從口袋裡掏出了那隻草扎的小人,雙手麻利地把頭髮塞進了草人的腹部,又拿出一根鋼釘,用力扎進了草人的心口。

辦完這一切後,我拿著草人才脫力地往牆上一靠,猛喘了兩口氣。

這樣那條妖龍以後應該就不會纏著我了吧!

天亮。

我一早六點鐘就趕去了鎮子南頭的桃花林,迫不及待要把那隻草扎人還給半仙。

半仙果然是半仙,像未卜先知一般,早早就在桃花林裡擺了供桌香爐,插了招靈的引魂幡。

我把草扎人放到了半仙的手裡,喘著粗氣緊張詢問他:“半仙大叔,我爸究竟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一臉嚴肅的半仙掂了掂草人的分量,提著拂塵有些不耐煩:“當然還得做法了,做完,你們父女倆就能團聚了!”

我著急催促:“那你快做啊!我爸、我怕我爸撐不了太久……”

半仙把草人放進袖子裡,隨後給了我一把鋒利的小刀,冷臉吩咐我:“劃破你一根手指頭,把血滴進香爐裡!”

“好。”我不假思索地接過刀就往手指頭上抹,指腹傳來疼痛的同時,一滴豆大的血液也順著手指頭滑落了下來。

我伸手打算把血滴進香爐,但指尖伸出去的那一剎,我的耳朵裡忽然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