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泠後媽瞧了瞧,搖頭:“不知道,這孩子以前很少戴耳墜,我也沒在家裡見過這樣東西。”

那就更值得懷疑了。

我先用桃泠需要香灰的由頭把桃泠後媽支出去找廟裡香灰,等桃泠家沒人了,才壯著膽子伸手想把那對耳墜給取下來……

然而,我的手剛碰到那個耳墜,那東西就突然釋放出了一股強勁的吸力,僅一秒鐘的功夫,就把我整個魂都給吸進了玉珠中——

下一刻再睜眼,我已經出現在了幾百年前的古代。

視線裡的車馬人影朦朦朧朧,彷彿陷入了一場大夢,世上的一切,都極不真實。

“讓讓!小乞丐你沒長眼啊!死一邊去!”

長街上一拎著馬鞭的奴僕打扮男人惡狠狠罵完,一腳踢在了我的胸口上。

我悶哼了聲,小小身體在地上打了個滾。

男人揚起手中馬鞭還想抽我。

但一身穿廣袖白袍的高大男人突然擋在我身前,一把攥住了男人慾要揚過來的鞭子。

“大、大公子。”

男人沒過多久便嚇得落荒而逃,連馬鞭都沒敢要了。

後來,白衣男人蹲下身,骨節分明的大手遞過來一個熱騰騰的包子。

我抬眸,迎上那雙古井般幽深的眸眼,視線在他精美的五官梭巡。

劍眉鳳目,面白如玉,薄唇微抿,玉冠高束,一襲白衣。

樸素的裝扮根本壓不住他身上那股子凜冽的貴氣,舉手投足,都是屬於王侯將相的清貴絕塵。

有點眼熟,可卻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裡見過。

男人見我看他看呆了,淡然一笑,竟有春風十里的溫暖,把包子再往我眼前送了送:“餓了吧。”

他的聲音清澈且淺淡,像鉤子,撥動了我的心絃。

我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兩天沒吃飯了,飢腸轆轆的我也不客氣,伸手就拿過了他的包子,張嘴一陣狼吞虎嚥。

他起身要走,可我卻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襬,可憐兮兮的望著他,啞聲祈求:“我能跟著你嗎?做丫鬟也可以。”

他停下,回眸看我,一笑,日月黯然:“可以,不用做丫鬟。平時幫我磨墨,侍奉紙筆就好。”

我被他帶回了家,平日就被他藏在書房的那片小天地,他提筆,我磨墨,他作畫,我奉茶。

他待我,不似旁人。

天冷了,他也會取下自己的披風遮在我肩上,晚上有熱飲,他也會單獨為我準備一份。

春去秋來,一歲又一歲。

眨眼五年過去,當年初見時那驚鴻一瞥的心尖悸動,已經在心底慢慢萌生成了濃濃愛意。

他還是一貫的清風霽月,丰神俊朗,會主動關心我,還會貼心的為我安排生活起居。

表面上是我在侍奉他,可實際上,卻是他在陪伴我。

我喜歡他這件事,在這偌大的官家府宅內,十分見不得光。

親眼看見府內的其她侍女因想過好日子飛上枝頭變鳳凰,而爬上風流多情的二公子床,後來被老爺訓斥杖斃,屍體丟進亂葬崗後,我就更不敢將這大逆不道的心思暴露於別人眼前。

大公子自幼便體弱多病,眨眼也到了該娶妻的年齡,但由於近年來大公子身體越來越差,郎中曾斷言大公子沒多少時日可活,而導致京城貴女根本不願意沾染這名徒有俊美皮囊的‘癆病鬼’。

只有我,在聽見大公子身體撐不了幾年,命不久矣的時候,再也控制不住的當著無數道滾燙目光一下撲進了大公子的懷裡,哭得撕心裂肺。

我怕他死,我更不想再也見不著他,身為孤兒的我,五年,足夠讓他成為我生命中的唯一。

而他,也在我趴在他身上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