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告訴龍玦,她對我用法術了。

可龍玦呢,根本沒管我……

森冷濃烈的失落感兜頭罩下來,我覺得我整個人都涼了。

尤其是心,涼的更透。

——

我不知道龍玦為什麼突然對我變了態度,也許真如蛇妖所說,我和她比起來,論與龍玦的交情不如她,論用處,也不如她。

她和龍玦之間是有主僕契的,她跟了龍玦那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更何況她還替龍玦擋過攻擊,龍玦也替她療過傷,治過臉。

或許這麼多年來龍玦身邊就僅有她一個女下屬,兩人朝夕相處的,她對龍玦產生好感,龍玦也難保對她真沒意思……

一男一女,相伴十多年,日久生情,那是水到渠成。

如果實情真是這樣,我反而覺得心頭好受些,畢竟我只是輸給了他喜歡的人。

他如果對那蛇妖沒意思……那就證明,我這個名義上的媳婦,連個外人都不如。

我以為忽略了他的身份,試著和他做一雙普通人,我們倆就能平靜的過完這三年……

沒想到,終歸只是我的掩耳盜鈴。

他和蛇妖一整天都沒再出現。

期間我體內的毒發作了兩次,但都是半個小時就結束了。

奈何到了晚上,就要疼上大半夜。

我開始懷疑,如果我現在把中毒的事情告訴他,他會不會給我解毒。

昨晚毒發作時,我想的是,龍玦要是知道我被毒成這樣,肯定會立馬給我解毒安撫我。

今晚,我想的卻是,三天總算是過去了一天兩夜。

熬到天亮,磨盤給我發資訊,說是上橋口那位燒琉璃的老爺爺今天終於開門了。

那位琉璃手藝師父是位八十九歲高齡的倔脾氣老頭,六十多歲沒了老伴兒,八十歲沒了兒子。

家裡就只剩下他獨身一人,生活比較隨意。

口袋裡有錢就關鋪子睡大覺,口袋沒錢了才會回琉璃鋪燒點琉璃工藝品賣給小孩玩。

雖說他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口袋裡沒錢,可我這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人想要抓到他也不容易。

幸好有磨盤幫忙留意著,不然錯過了今天,說不準又要等個天才能找到他人影。

上次在廟裡求了香灰,拿到香灰還是第一步,下一步,得找手藝師父把香灰摻進琉璃內燒成珠子,串成手串……

“香灰琉璃手串,哈哈,近兩年倒還真沒接過這個生意了。”

我見到老爺爺時,老爺爺正在燒一朵玉蘭花,聽我要做香灰琉璃手串,就讓我先選個顏色。

我在老爺爺那簡易的設計本上翻了半天,終於一眼確定了一個款式顏色。

照片上的琉璃珠,晶瑩剔透,是深夜的天空藍,裡面銀光點點,是內斂的銀光,不突兀,看著就像夜空星河璀璨。

很配龍玦那種性子冷的男人。

“要這個樣式的。”我指著本子堅定道。

老爺爺分出餘光看了一眼,笑吟吟道:“你可瞧仔細了,確定嗎?下面有標價。”

我又看了看標價:“三千,一顆?”

老爺爺對我格外的和善:“是啊,一顆琉璃珠三千,琉璃本來就不是啥值錢東西,賣的就是個手藝!這珠子好看,但也貴啊,普通人誰願意花三千塊錢買一顆琉璃珠。”

說著還怕我沒看清,老花鏡掛在鼻樑上,抬起蒼老目光,又一次提醒:“是一顆,不是一串哦!”

“一顆三千塊,的確很貴。”我擰眉。

老爺爺倒也沒說什麼,只是笑吟吟道:“你再看看後面的,或許還有合你眼緣的,實在不行就退而求其次。”

“退而求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