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下的夕顏城看起來安靜得可怕,平日裡萬家燈火通明時,今夜卻只見稀疏的光點在一些世家財閥家的窗柩透出。

但看似平靜之下的夕顏城內卻一點兒也不平靜。特別是參與圍剿寧家的主力武家和顧家。

這兩家的家主已經死亡,在看到了寧俯親自派人送回的兩家家主,這讓兩家倖存之人都感覺到了來自於寧俯的赤裸裸的威脅。這兩具屍體彷彿在告訴他們,這便是得罪寧家的下場。

然而在見到家主屍體之時,顧家和武家的反應卻是截然不同。

武家之人更多的是氣憤,在感受到來自寧家的威脅之後,他們第一時間所做的卻不是想如何處理與寧家結下的仇怨,反而是在正廳擺起了靈堂,而後在身披孝服的武家少主的煽動下聚集了一群忠心的家族子弟,在武家少主一通繪聲繪色演講吓,所有人群情激憤,勢必要為他們的家主報仇雪恨。

然而,在他們提劍準備再度去往寧家問責時,有人卻已經先來一步,那一身在月華下泛著淡淡光澤的醒目的白衣,輕靠在武俯大門的門框之上。

當所有人看到那一襲白衣之時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他們或許聽說過寧璐有一位修為恐怖的師父,可當他已經站在他們面前時,卻無一人認出眼前白衣便是寧璐那位神秘而又恐怖的師父。

“何人擋路,給我滾開!”武家少主本就憋著一肚子氣,自己的爹被人殺了,身首異處,這讓他怒火中燒恨不得立刻將那殺人者千刀萬剮,抽魂煉魄。

所以,他雖說著滾開,卻也未給擋住他們去路的白衣年輕人滾開的機會。而當他的劍刺向白衣人三寸之地時卻怎麼也動彈不了了,無論他如何用力,劍依舊如同被玄精鐵水澆築在虛空之中一般,穩如泰山。

這一刻,當他察覺到眼前年輕人那可怕的實力後,他終於知道怕了,恐懼已然蔓延到了他的全身,復仇的怒火在這一瞬間被澆滅得一絲不剩。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要管我武家和寧家的事?”武家少主強裝鎮定但聲音卻有些哆嗦的開口,他握劍的手被禁錮在他的劍柄之上,此時就算他想要棄劍逃離也來不及了。

“哎!”白衣年輕人輕嘆了一口氣:“我本不願殺人,奈何有人要來送死!”

“你………”陳豐只是簡單的開口,便讓武家少主冷汗直流,連說話都說不清楚了。就更別說在他身後那些嘍囉了,人家連動都沒動自家少主便被制服,這樣的人又豈是他們能惹的。

“你不能殺我,你可知我是什麼人!”

陳豐聽到武家少主那可憐的威脅後,甚至有些想笑,而後他便真的笑了出來,他笑得很大聲,彷彿是聽到了這個世界最好笑的笑話。

一個斷脊之犬還將他那可笑的少主身份拿來顯擺,這難道不好笑嗎?

最終陳豐還是給了他兩個選擇,要麼帶著他的那些手下離開這座城,無論去往何處,但永遠也不許再踏入這座城中半步。要麼把命留下。

然後,武家少主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也許是頭腦發熱,也許是不甘。道了一句憑什麼!然後他就沒了。

武家少主已死,武家大勢已去,其餘的小嘍囉,倒有幾個血性的,嚷嚷著要與武家共存亡,這讓陳豐很是佩服,而後便賜予他們一條死路。

孃兒的,讓他們離開就能活,偏偏要裝英雄,那便只好將不怕死的那幾只雞殺了給身後的猴看了。

其結果不言而喻,夕顏城中從此不再有武家的存在。離開的人自然能活,留下的便死。

武家已散,而顧家之後的善後卻讓陳豐刮目相看。

顧全已死,顧全的父親,那位顧家的老家主尚在人世,他在家族存亡之際重新接管顧家後,立馬做了一個壯士斷腕的決定。

他以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