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搭成的石山,幽暗的山洞,月光無法照足之地。深邃,冗長,不知通向何地,也不知盡頭在何方。

寧璐手持著青銅碎片,在前帶路。碎片所指之地便是三人所行之處。

三人走的很慢。

洞中青石之上刻有斷斷續續的壁畫。壁畫內容似在講述一個人的生平。

壁畫所述之人的一生可謂是精彩絕倫,似乎只要有他出現的地方便有說不完的故事。

“長生道君,這是個什麼人?”

瞧著洞中壁畫上的內容,陳豐道出了那個有著無數故事的人的名字。

那是用古仙文記錄在洞中青石壁上的名字。

“這些記錄似乎是在講述他的生平。”

“傳說,長生道君乃是一位得道仙人。”寧璐說道:“於三千年前得道飛昇,亦是這萬年以來唯一一位成功飛昇之人,而這玄境便是他飛昇之後留下的傳承之地。”

“飛昇?”陳豐疑惑“飛去何處?”

“自然是飛往仙界!”寧璐轉頭看向陳豐,眸光之中帶著嘲諷還有些許困惑。

“仙界?”陳豐依舊疑惑。不知寧璐所說的上界又是何方。

寧璐卻是疑惑陳豐明明有著高深的修為,境界亦不弱於自己,但他似乎對許多常識都不知曉。

“尋仙問道,得道成仙,為的不就是飛昇仙界嗎?”寧璐說道。

尋仙問道,得道成仙。可陳豐很想說我們那個世界從未有過飛昇一說。

嗯!飛昇玉京城,崑崙山倒是說得過去。因為那兩個地方都是仙人居住的地方。

好在陳豐是有外援的人,他的仙體與魔體雖不在一個世界,但二者之間心之所想,眼之所見似如一人一心。

而霽月山內魔淵之畔的薇嵐卻似乎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她尋陳豐魔體其目的看似護道卻更像是在有意為其解答古遺蹟中的一些問題。

魔體陳豐突然睜眼,看向盤坐於魔淵之畔正在扶琴的薇嵐。

“古遺蹟中的原住民,他們所謂的飛昇是飛去何處?是古仙界還是人間大世界?”魔體陳豐開口詢問。

薇嵐琴聲不停,目視琴絃,素手撥動琴絃緩緩開口:“古遺蹟是為人間所有,又如何能飛去古仙界呢?”

陳豐瞭然:“那便是人間大世界了?”

薇嵐默然,但不答便是一種回答。

陳豐到過花兒的故鄉,那裡也是一個小世界且是一個高品級的小世界,那個世界也有飛昇一說。而他們飛昇之地便是人間大世界。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花兒也是一位飛昇者。可她當時的境界又遠遠沒有達到飛昇的資格。

所謂得道成仙,也只有仙人才可破開兩界壁壘登臨別界。

回到古遺蹟青石洞中,陳豐在得到薇嵐的回答後便也解了心中疑惑。

同樣他也知曉了所謂的古遺蹟其實便是一個相連於人間大世界的小世界。

然而在三人繼續行進觀摩青石壁畫之時,這深邃似沒有盡頭的深洞卻突然斷了前路。

路的盡頭是一處似如被仙人以絕世一劍劈砍而出的深淵,深淵橫亙在陳豐三人的前方,似不可跨越的天塹,深淵幽暗不可知其深,更不可探其長。

而在與深淵接壤的青石洞中所刻的最後一幅壁畫,上面所記錄的卻也如那深淵天塹,讓人心生絕望。

絕望的自然不是陳豐,更不是啥都看不懂的傅軍。

寧璐在看到最後一幅壁畫時,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她用力搖頭,口中連說了數句:“不可能……”

她彷彿看到了自己苦苦追尋卻又最不願看到的答案。

最後一幅壁畫所記錄的是那位長生道君飛昇時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