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溪宗權力的最高處便是這座毫不起眼的竹樓二層樓。

只要登上了玉衡山竹樓二樓,整個景溪宗便也就沒有了所謂的後山禁地,只要想去,哪裡去不得。

玉衡山中的麗佳人落幕下山。

一身白衣的年輕人信步登樓。

坐望欄前風光,等人來。

後山幾座山頭禁地才是真正握在唸無雙手中的底牌。

陳豐也是後山人,他與念無雙在棋盤落子,後山幾人自然也找到了他們各自在棋盤上的位置。

而前面那座展露天下的大殿與其下轄的勢力大多已經站在了尤桓一邊。

掌門之爭,既然是陳豐先入得竹樓,那麼後山之人自然不會干預。

但前山的幾座山頭卻不同,對於一個三年時間敗掉一座箐陽山的人來說,他們自是不服的。

況且陳豐能登上竹樓二樓,也有乘人之危的嫌疑。

這些年宗門內傳的沸沸揚揚,宗主登玉京城,被域外天魔所傷,已經跌落仙人境界,生命垂危。

而隨著尤桓的一步步試探,最終也證實了這一點。

有人不服,必然有人拔劍而來。

陳豐既然登樓,必然也要守住這二層樓,若是敗了,那宗主之位也就別想了。

遠遠的,陳豐便感受到了凌冽的劍意劃破長空,攜滿腔戰意劍指二層樓。

“劍峰,顧裴之。本命劍,秋霜”陳豐道出了來人的身份,也道出了她的本命飛劍。

話音落下之時,顧裴之便已來到竹樓外。

束裝緊袖,英氣逼人,美眸之中盡顯不屈戰意。

“劍峰峰主,問劍霽月山主陳豐。”顧裴之手持秋霜,當空而立。未屈身也未行宗門之禮。只是手中秋霜的劍氣已經籠罩了整座玉衡山。

竹樓二樓,陳豐盤膝而座,而身前所擺卻是一棋盤,棋盤之上已然落子,成黑白爭峰之勢。

“陳豐領劍。”

隨之棋盤之上便多了一枚黑子。

隨著長劍江山出現在陳豐手中,玉衡山再次變得雲霧繚繞,任憑觀望者法力高深,也不得窺探山中分毫。

沒有華麗的招式,也沒有激昂的劍氣碰撞。

兩人近身,各出一劍。劍式極快,殺機暗藏。

這樣的劍招本是分生死的,而現在,兩人卻都避開了對方的要害。

顧裴之斬下了陳豐一縷髮絲,陳豐則劃破了顧裴之脖頸處的衣領。

“一年前,箐陽山遭劫,尤桓前去支援是否遭遇敵人?”陳豐問。

“是。”顧裴之答。

陳豐收起長劍,重新坐回二樓。

“是否有傷亡?”陳豐再問。

“有。”

“死的都有誰?”

“丹峰峰主訶九,長老齊柏,及門下十六位弟子。靈獸峰長老翁聰、翁伐,門下弟子五人及各自靈獸······”

“劍峰長老蘇澤生,及劍峰坐下弟子三十六人。”

顧裴之平靜闡述著自己所知道的,陳豐則是安靜聽著。

直到她說完所有支援者的死亡名單後,陳豐眸光眯起,身體微微前傾,他看向顧裴之。平靜目光下卻藏著猶如星海般的深淵,讓人看不透。

“可是,你還活著。”陳豐開口,聲音平靜,但這句話卻像是一把揮起的屠刀抵住了顧裴之的咽喉。

顧裴之先是一愣,而後一股怒意直衝天靈蓋。

雙眼瞪得圓圓的。

劍指陳豐:“你不信任我?”

隨後便問侯陳豐的先人。無奈,陳豐只得暫時封住聽覺,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做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