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司空言幾乎未眠。

那個和南辰的吻,綿長溫柔,讓他欲罷不能。

不過他還是及時剎住了車。

然而,他剎車沒用。

對方就想跟你追尾。

他清晰的記得,自己推開了南辰,讓她乖乖睡覺。

可這丫頭片子不知抽什麼風,又緊貼上來,摟著他不撒手。

他絕對有理由相信,南辰感覺到了他某些改變。

但卻像以身試法般,不可罷休。

“就這樣,挺好。”

他記得,南辰當時是緋紅著一張小臉,如此說的。

然後,他就像抱著一塊滾燙的石頭,硬|挺了大半宿。

南辰最後是睡著了,且非常安心。

這大概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別?

晨光灑落窗欞時,司空言輕輕推開她,一條資訊浮現在螢幕上。

“你不會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吧?司空言,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去看看她。”

發信人是司空子敬。

他微不可聞的嘆息了聲,起身洗漱,動作放得很輕,怕驚擾到她。

然後,換上一身黑色西裝,站在鏡子前整理了下。

目光瞥到床上尚自熟睡的人,她穿著他的襯衣,這感覺很微妙。

小臉蛋貼在雪白的被子上,睫毛很長。

他走到床邊,俯身,輕吻了她的額頭。

今早沒時間給她預備早點了。

南辰似乎感覺被他吻得有點癢,晃著頭蹭了蹭被子,繼續沉睡。

司空言勾唇淺笑,輕輕帶上臥室門。

天空萬里無雲。蒼穹是致命的藍色。

司空言啟動車子,緩緩駛出庭院。

陽光打在風擋玻璃上,卻穿不透窗後那雙黯沉如夜的眸。

行走在燦爛陽光下的人們,有多少是揹負著不為人知的秘密,默默前行。

那些秘密,就像鎖住他們的鐐銬,而鑰匙,早已丟失在歲月跌宕中。

車子一路向郊外駛去,掠過車窗的景色越來越遼闊。

遼闊的,有些蒼涼。

在那家經常光顧的花店,司空言買了一大束百合。

雪白嬌|嫩的花瓣映襯著他俊美的容顏,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花店女老闆每次都會豔羨幾句,“被你送花的女孩子可真幸運吶。”

司空言每次都是一笑而過。

幸運?

呵。

將花束放在副駕駛,他拐上一段盤山路,山路盡頭,便是目的地。

欣康療養院。

窗明几淨的白色樓宇矗立在群山連綿間。陽光為那一扇扇玻璃窗塗上淺金色。妥帖。寧靜。溫暖。

在這裡,時間彷彿都放緩了腳步。

來到接待臺,司空言一手捧花,一手輕車熟路的在登記薄上寫下資訊。

護士淺笑道,“又來看白小姐了,你對她可真好。”

她這樣說著,卻搞不懂,眼前這位巨帥巨有錢的男人,為什麼會對那個傻女人情有獨鍾。每次瞄到他那輛黑色豪車,她都難免心有不甘。

於是嘴巴就更甜起來,殷勤道,“要不要我帶你上去?”

“不必。”

司空言淡漠回道,眼皮都沒抬一下,轉身往電梯口走去。

507高階護理病房內,一名三十多歲的女護士,正陪著一個模樣二十四五歲的女病人玩跳棋。

女人面容白皙,長得也不錯,就是目光痴痴傻傻的,盯著棋盤,時不時咧嘴傻笑。

司空言推門進去時,女人並沒抬頭。

護士起身,招呼道,“司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