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氣管。

琥珀川盯著神情舉棋不定的南辰,似是猜到她在琢磨什麼,“我今天修面了。”

“哦哦。”南辰有點囧,“修得挺好…”

琥珀川也有點糾結,他還從未被人質疑過性別,自我感覺挺男人的。他從不覺得自己妖嬈,那是藝術範。

見他還盯著自己,南辰恨自己傻透了,補刀道,“你髮質真好。”

琥珀川撩起髮梢,湊到眼前瞧了瞧,一挑眉算是預設。

“我回去了。”南辰倉促起身,在對方還未開口前,搶先道,“不用送。”

她逃也似的出了酒吧,小跑到衚衕口,就像後面有大灰狼在追。匆匆攔下出租,鑽上去絕塵而去。

南辰走後,司空雲在酒吧發了好一會呆。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有搓搓下頜,最後攏了下頭髮。

時間已近午夜。

別墅的窗子依然是黑黢黢的。

南辰舒了口氣的同時,感到一股巨大的空落。

仿若一口深井。

她今晚所為算是背叛麼。

洗過澡後,她卻久久難以入眠。躺在床上擺弄手機,先是刪除了她和琥珀川的聊天記錄,再點開司空言,編輯了一條資訊:我想你了,睡不著。然後又給刪了。她堅信,這條資訊如果傳送出去,司空言一定會立馬回家。

,!

可她不想成為那樣的女人,活成她討厭的樣子。

南辰:給我講講《將死之青》的創作靈感吧。

琥珀川:孤單一人的小向日葵

琥珀川:那是一個好長好長的故事,再見面時講給你聽

南辰:晚安

琥珀川:好夢

南辰再次質問自己,這算背叛麼?如果不算,她為何會有愧疚感。這感覺讓她煩躁莫名。

像是想為自己的行為找平,她再次沒入夜色。二十分鐘後,已站在海州集團大廈樓下。大堂燈光調暗了,往上望去,只有十六層亮著燈,仿若一條光帶鑲嵌在漆黑樓宇上。

南辰上不去。此刻已經沒有進出的員工。

她仰頭盯著亮著燈火的窗凝視許久。腦海中浮現起畫面,司空言伏案忙碌著,櫻詩瑤將一杯熱咖啡輕輕放在桌上。

她轉身向後走去,坐到馬路對面的長椅上,久久的,直勾勾的望向那層的燈光。

起初風很冷,漸漸的,就覺不出冷了。

她扯掉粘在太陽穴上的紗布,將它丟進垃圾箱。腦子似乎剎那清明起來。自己坐在這裡,究竟想等待什麼?

南辰感到了孤獨。

深入骨髓的孤獨。

琥珀川開開合合的緋紅薄唇浮現眼前。

他怎麼能說出那樣的話呢,句句直戳人心的黑暗面。

一個小時後,南辰徹底感覺不到冷了,身體輕飄飄的,像浮在冷空氣中的水滴。然後水滴凝成了冰。她躺在長椅上睡著了。冷風拂過臉頰時,感覺很溫柔。

是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驚醒的。

她微睜開眼,黑夜中一個高高大大的身影疾速奔向她。

狹長漆黑的眼眸滿是震驚與倉惶。

他在慌什麼?

南辰想坐起來,身子卻麻木得沒有知覺。

司空言一把將她橫抱起來,嗓音低啞的說,“你怎麼睡在這!”聲音裡有責備,懊惱,心疼和憤怒。

南辰沒說話,漫天繁星墜入她的眼睛。

那一刻,她眼眸閃亮。似是有水波在靈動。

她被塞進了車後排,倚在車門上時,才留意到車外站著的兩個人影。

睏倦疲憊的小目標和表情冰冷的櫻詩瑤。

司空言將大衣蓋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