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億醉意朦朧的伸手在司空言眼前擺了擺,司空言煩悶的撥開他手,目光又落在那幾個字上。

青焰:她想你,哭了

司空言猶豫下,回:你在哪

青焰:她家

司空言:還在哭?

青焰:睡了,和蝸牛

隨後兩人就沒再交談。

有那麼一瞬間,司空言湧起去找南辰的衝動,可找了又如何,他不將自己事情處理好,他們之間就永遠隔著那一道裂縫。

他抽出煙盒裡最後一根菸,緩慢吸著,腦子在酒精作用下暈暈乎乎。是時候說再見了。司空言想。和過去所有的一切。

次日清晨醒來時,南辰眼睛腫的和桃子一樣。

青焰睡了一夜沙發,果然腰痠背痛。

“出息。”青焰食指使勁戳了下南辰的腦袋瓜,“哭有什麼用。”

“誰哭了。”南辰揉著眼睛,把歪倒在一旁的蝸牛罐放回床頭櫃。

青焰嗤笑,“冬天也有蚊子。”拎起外套,“我走了。”

南辰也沒留他,不知為何,她心裡有一種篤定的信念,只要青焰不死,他就不會消失在她的世界。因為他們之間不是愛,也不是喜歡。

早上的例會,司空言破例缺席。

這許多年他兼顧著照看白羽,白羽父母也是知道的。如果沒有南辰,他也覺不出有什麼,可如今必須將這份愧疚與憐憫收回了。

清晨陽光灑在盤山路上,映著柏油路面泛著白光。

司空言放下遮陽板,頭因宿醉有些疼,可思維無比清醒。

副駕駛位上放著一大捧百合花,這將是他最後一次送花給她。

車內彌散著淺淡的芬芳,像極了盛放的青蔥歲月。

欣康醫院如往昔般寧靜,白色建築佇立在明媚天空下。

司空言手持鮮花,款款步入醫院大堂。

“言總,又來看白小姐了。這花可真漂亮。”前臺小護士笑岑岑的將登記簿推給他,“老規矩。”

對於小護士的熱情友好,司空言和往常一樣板著臉,冷冷簽上名字。

或許是他今天的表情陰沉,小護士後半句調侃的話硬是嚥了回去。

推門進入病房時,白羽正在聽護士念故事。

但和往常痴痴傻笑不同,這次她神色很平靜。見司空言推門進來,白羽抬了下眼,定定瞧了他幾秒,然後移開視線,重新看向空氣。

“司空先生來了。”護士每次見他幾乎都是同一句話,只是這次她眼裡多了些喜悅。她輕晃白羽的肩,“白羽,看看誰來看你了?”

司空言對護士的舉動感到詫異,她一直都認不出他是誰。今天怎麼突然這樣問。

白羽像是被從混沌中喚醒,再次望向司空言,眼底閃爍起光亮,“啊…叔叔。”

司空言懸著的心,莫名的沉落下來,甚至感覺鬆了口氣。

還是不記得的。

上次她毆打病友,主任醫師說那可能是記憶復甦前的波動表現。如今看,也只是波動了下,並沒後續。

司空言將百合插在花瓶裡,和每次一樣,拽過椅子坐下。

“你們聊。”護士起身。

“幫我叫下段醫生。”司空言說。

幾分鐘後,身穿白大褂的主任醫師走進來,望向司空言的眼神透著神采奕奕,“言總,我這兩天正想聯絡你呢,沒想到你就來了。”

司空言站起身,和他寒暄兩句,便直奔主題,“找我有事?”

“是關於白羽的病情,上週我們給她做了腦部神經掃描,發現她的海馬體正在恢復。這就表明,在不久的將來,她極有可能恢復記憶。”段醫師的聲音抑揚頓挫,聽得出十分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