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銀髮‘少年’跳下車,隨手一帶車門。

司空言視線飛速掃過她全身,第一印象,漂亮,消瘦,陰翳。

隨即鎖定重點部位,敞開的大衣襟內,瘦的像紙片一樣的軀體上,一馬平川。

有那麼一秒,司空言甚至對伍億的調查結果產生了質疑。

“對不起,男人和狗禁止入內。”

南辰聲音響起,打斷他的思緒。

司空言垂眸,動漫少女正耀武揚威的衝他晃著手中鑰匙,“請讓開。”

南辰知道,這不是她該說的臺詞。

面對海王空降,無論出於何種見不得人的目的,本著釣對方上鉤的宗旨,她都該熱情洋溢驚喜羞怯,扭捏的說一句,‘討厭,你怎麼來了。’

可她做不到……

下一秒,她勾在指尖的鑰匙,就被司空言不動聲色,拿走了。

司空言像回自己家一樣,淡定自若開門,牽著小羊駝就進了客廳。

“喂——”南辰怔忪,見識了不要臉的新境界。

然後,司空言又折返回來,走到車旁掀開後備箱,拖出一個超大號的行李箱,在她的怒瞪中,擦肩而過。

司空言掃視一圈客廳,隨即鎖定落地窗前的角落,將小羊駝的窩窩放在了那。

然後擺好食盆,水碗,站起身,對著還傻站在門口的南辰說:

“還不進來?”

有沒有搞錯,這是她家好吧。

在她馬上就要出離憤怒的瞬間,驀然想起身後還站著一個青焰。

為什麼生活要置她於如此尷尬的境地…

南辰轉身,輕鬆扯出一個笑,“不用理他,路過的,進來。”

青焰面容很冷,拎著小行李箱,邁進客廳。

她想,這個男人一定就是微信上那個了。

一種強烈的,扭曲的,想要守護住屬於自己東西的情緒湧上心間。

不是喜歡,不是愛,而是一種由來已久的,對身邊事物的獨佔欲。

無論是人,還是物品,甚至是一隻花瓶,只要是她的,別人就不能觸碰。

這個禁忌一旦被打碎,結果只有一個,玉石俱焚。

當然,她不會對任何人說起,連父親也不知道,這是她的秘密。

一個埋葬在心底的,黑色的,腐爛的,秘密。

小羊駝來到新環境,顯得特別亢奮,在客廳裡來回亂跑。

它熱烈的用小舌頭舔著南辰露在拖鞋外的腳指頭。

南辰揪起它脖子後的皮毛,將它懟回窩裡,看向司空言:

“所以,你能否對自己的愚蠢行為,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睡次臥。”

司空言說罷,拎起行李箱就上樓了。

小羊駝一溜煙的飛奔跟上。

“呵呵,他就是個神經病,不用理他。”南辰挑了下臉側的髮絲,看青焰,“我們睡主臥。”

青焰搞不懂他們之間複雜的關係,在她看來,男女之間的遊戲繁瑣又庸俗。

“晚上想吃什麼,我點外賣。”

南辰坐到餐桌旁,蜷起膝蓋抵住桌沿,翻動著手機。

青焰坐到她對面,敲出一根菸,“你不和他睡?”

南辰手機脫手落地,她瞪大眼睛,盯著青焰。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再說一遍。”她興奮的跳到她身邊,搖晃她的肩,可青焰卻不作聲了,低著頭,像是在研究桌布的花紋。

“你怎麼又不說話了,我很喜歡你的聲音啊。”

南辰以為,青焰許是因為嗓音古怪的緣故,才拒絕開口。

那種像被火烤的,失去性別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