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縷陽光破雲而出。

為大地覆上一層淺淺金色。

“想好了。”司空言站在窗前,逆光看她,明暗相接的光影讓他五官格外深刻。

南辰用力點頭,一夜之間,她和司空言的人民內部矛盾轉化為同仇敵愾的一致對外,同舟共濟。

世間之事還真是妙不可言,不可預料。

“我在工作中很嚴厲的。”司空言說。

“請言總一視同仁,千萬不要對我心慈手軟,最忌網開一面。該批評的批評,該指正的指正。讓我在實際工作中迅速成長起來,也好為公司做出更大的貢獻。”

司空言扳起臉孔,“給你五分鐘時間,我在車裡等你。”

語落,向外走去。可轉過門口的剎那,眼底還是掠過一縷笑意。

時間有點緊,但對南辰而言,也夠了。她平時也不怎麼化妝,簡單塗個隔離霜和口紅,在司空言的襯衫外套了件外套,就匆匆跑下樓。

她沒有正裝,搞藝術的人向來都和西裝革履背道而馳。

她煙熏火燎拉開副駕駛車門,一拍駕駛臺,“開路。”

司空言瞄她一眼,薄唇微抿,但也沒多言,駕車往公司駛去。

他沒指望南辰能做什麼,但既然她勁頭這麼足,一心想幫忙,他也不好打擊她積極性。

寰亞總部位於時代廣場,兩棟33層的ab座。簡潔硬朗的寫字樓勾勒出冰冷的天際線,商務氛圍濃厚。玻璃幕牆內,十米挑空的大堂井然有序。絲毫看不出剛剛虧損二十億。

南辰跟在司空言後面,上了總裁專用電梯。

司空言一襲深灰西裝,帥到沒邊。但沉冷臉色,又拒人千里。

從這一刻起,他們就是上下級關係了。

南辰莫名挺激動的。

電梯在頂層停下,整個a座的最後三層樓都是寰亞核心部門所在地。

這裡的格局與海州不同,不是出電梯就是玻璃門,而是電梯間兩側分別有兩扇門,也是需要指紋識別的。

司空言剛想抬手去刷,門就開了,陳然迎出來,“言董,請。”

只一字之差,卻足見司空言身份的轉變。

“大家都在會議室等您呢。”陳然邊說,邊推開會議室大門。

南辰鳥悄的跟了進去,擺出秘書該有的姿態。

會議室很大,條形圓桌旁,坐滿了寰亞的核心骨幹。

氣氛很凝重,每個人都神情嚴肅。靜得呼吸可聞。

司空言目光沉沉,掃過眾人,在正位坐下。

南辰有點懵,這是讓她站著開會麼。

好在陳然及時化解了尷尬,搬過一張椅子,對南辰禮貌一笑。打他在門口迎司空言看到這女人的第一眼起,就斷定她和司空言關係絕不一般。司空言向來不用女秘書,而且兩人還是一同來的,其間必有文章。

南辰開啟筆記本,做好做會議記錄的準備。視線從電腦螢幕後,緩緩掃視全場。

這些正襟危坐的精英們表情各異,雖然都肅著一張臉,可內心的想法還是會從眼睛裡折射出來。憂心忡忡的,冷眼旁觀的,一片空茫的,但無論是哪種,沒有一個是不服的。從他們恭敬低垂的眉眼間,南辰讀到了懼怕的味道。

司空言威嚴地審視著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沉聲道“在座各位都稱得上是寰亞集團的元老和中堅,一路走來,大家並肩經歷了風風雨雨,寰亞的今天凝聚著在座各位的汗水、心血、智慧和每個人的生命歷程。目前公司遭遇的困境想必大家也清楚,但一切都是暫時的,陰霾終將過去。我希望在座各位同仁能在危難關頭同舟共濟,披荊斬棘,讓我們共同到達勝利的彼岸。”

司空言的聲音並不高亢,可以說很低沉,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