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南辰一咕嚕爬起來,訓練有素的洗漱,在越野隊這種雄性荷爾蒙爆表的組織,她也是兄弟。

曾幾何時,年少的南辰也心懷夢想,一心想成為大佬的女人。可經過現實的洗禮後,她最終把自己活成了別人眼中的大佬……

晴空萬里,陽光耀目。

烈日下的沙漠仿若鋪陳在大地上的金色綢緞,綿延起伏。

南辰先給輪胎放氣,讓胎壓降低到一左右,隨後慢慢給油。她不是第一次玩了,雖談不上老道,可也不是小白。

前面幾輛車正在等待衝緩坡,南辰也開過去停好,一腳蹬上防撞槓,坐在機蓋上,一邊眯起眼吸菸,一邊望著別的車玩。

風沙拂過,吹起她額前劉海,整個人攻氣十足。

任南辰如何也不會料到,這次,她竟陰溝翻船了。

緩坡上有一個沙坑,她剎車過急,結果導致側翻。車子側翻後還在慣性的衝力下旋轉了一百八十度,直接就將她磕暈了過去。

留在南辰眼前最後的影像便是天旋地轉……

好在安全氣囊全部彈出,不至有生命危險,可她的左胳膊還是光榮的負傷了。

沙漠越野其實是一項危險係數很高的活動,每年都會有人喪命於此,靈魂永遠深埋在了黃沙之下。

她被送進了距離庫勒齊最近的包頭市中心醫院,額頭和眼眶都磕青了,伴隨輕微腦震盪,左臂脫臼,右腿輕度骨裂。醫生建議住院觀察兩天,以排除腦受損的可能。

南辰蔫蔫的躺在病房裡,她讓越野隊的人先走了,畢竟大家還沒熟絡到陪護的程度。她無聊的翻著手機,指尖在藍天白雲的頭像上懸了一秒,隨即劃過,點開了黎霏的頭像。

“哎呀你怎麼搞的呀,在包頭哪個醫院啊,我過去看你。”

“不用,沒多大事,就是扭到了胳膊,流年不利啊。”

“那有沒有人陪你呀,你一個人在那怎麼整,不行你趕緊給我發個定位。”

“你拉倒吧這麼遠,呆兩天沒事我就開車回去了。”

黎霏沉默了會兒,又發來語音條。

“那個司空言呢?他怎麼也不管你,死渣男!你倆不都在一起了麼。”

“誰倆在一起了……不過他快上鉤了。”

“上不上鉤他也得管你,不然要男人幹什麼,哼。”

黎霏又不滿的抱怨了幾句,囑咐南辰一定好好的,兩人就結束了閒聊。

她的頭還有些暈乎乎的,吃了些醫院清湯寡水的飯菜,便睡著了。可不到一個小時,就被手機鈴聲吵醒了。

來電人,大壞蛋。

他怎麼突然這個點打電話,南辰狐疑,但還是接了。

剛一接通,那邊就傳來司空言冷沉的聲音,“你在哪。”

南辰迷迷糊糊的,並未察覺出他聲音中的怒意,“這有山。”

不能讓渣男知道她來越野了,否則勤學打工勵志小畫家的人設就崩了,她怎麼能出來野,她要畫畫掙錢。

那端足足沉默了好幾秒,司空言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還騙我。”

南辰一下就精神了,坐起來抓著頭髮,莫非他暗中調查自己,知道了那棟別墅其實不是租來的?還是跟蘇宇打聽了自己的情況?無數種猜測在她腦中一閃而過,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將裝傻充愣進行到底。

“騙你?騙你什麼了。”

司空言沉沉的,一字字,“發位置共享給我。”

南辰抓頭髮的手驀然一頓,是黎霏沒跑了,可她是怎麼聯絡到司空言的?

“行了,我攤牌了,我在醫院,且在內蒙古。”

“位置共享,馬上。”

南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