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言坐在案臺後,專注的盯著筆記本螢幕。

思路卻完全不在這上面。

他無數次拿起手機輸入資訊,最後又都刪除了。

每進來一次資訊提示,他都飛速抓起手機看,隨後失望的放下。

這時傳來敲門聲,急促的兩下,沒等他說進,來人已經推門進來。

“給你打電話怎麼不接啊。”伍億將一疊檔案撂在桌上,“車載這一塊的資料。”

車載香水是寰亞產品線的分支,佔比不大,這兩場與名車聯手的營銷活動,基本上達到80的銷售額。

司空言隨便翻了翻資料,放到一邊。

“你怎麼了,萎靡不振的。”伍億欠著屁股坐在案臺一角,邊點菸邊說,“不會是操勞過度吧,司空,你得悠著點,要懂得剋制。”

司空言瞥他一眼,向後仰靠在椅背上,“分了。”

伍億一怔,挪挪屁股,側身瞧著他,“不玩的挺好的麼。”

“她知道白羽的事了。”

伍億點點頭,“這也難怪,估計她也跟醫院打聽了,知道你常去看白羽。但我感覺柴火妞雖然有點虎車車的,可還是明事理的,你就不打算解釋下?”

司空言搖搖頭,“怎麼解釋,我騙了她。”

“這是善意的欺騙,體現出你的人道主義精神。算了,你自己拿主意吧。女人嘛,終歸是生活的點綴,有就用著,沒有也沒所謂。說正事,與賓士的活動還整麼?”

“暫時不用,剩下那些庫存團購就能消了。”

“成,那今晚出去喝點?慶祝你恢復自由之身。”

,!

司空言極少去夜場,他嫌太喧鬧。可今時,他卻很想用這喧鬧填補上內心的空洞。

伍億說再叫幾個人,被他制止了。於是就他倆人去了青城最喧囂最亂的夜場,這裡魚龍混雜,是社會小流氓聚集地,舞池裡群魔亂舞,音樂震耳欲聾。

開了個大包間,點了一桌子洋酒,大有不醉不歸的架勢。

“你這是圖什麼。”伍億懶散的倚在沙發背上,“放不下就不放,沒必要和自己彆扭。”

司空言也不說話,兀自喝酒,強勁音浪從大廳洶湧而入。

“來,別想了,乾了這杯酒,讓女人都玩蛋去。”

伍億和他一碰杯,兩人一飲而盡。

海邊的落日瑰麗蒼涼。

冬季海風冰冷刺骨,捲起海浪嘩嘩的拍打著沙灘。

南辰裹緊衣襟,望向大海的方向,海面躍動著橙金色的細碎流光。

青焰沿著海岸線往東走去,海風吹亂了他的銀髮。

荒蕪的海邊,他們像兩個陌生的旅人,賞著各自的風景。

“青焰——”南辰朝著他背影呼喊。

青焰駐足,轉過身,風從背後吹來,像是隨時要將他單薄的身體捲走。

南辰向他跑去,“也不等等我。”

“在這也能丟?”

“……”南辰望向一邊笑,隨後看向他,“我想他怎麼辦。”

青焰冷蔑一笑,似是對世間所有情感的不屑一顧,“那就想,想到噁心,想到吐。”

南辰不說話了,發現和他這種感情極端分子沒法聊。

這時,她手機忽然響了下,她立即掏出來看,表情由失落變為迷惑,最後演變為驚慌。

看她這副樣子,青焰也湊頭來看,是亂碼簡訊。

——小向日葵和小蜘蛛一起走了。

青焰沒看過南辰的畫,當然讀不懂簡訊的意思。

可南辰卻覺得脊背發涼,仿若有一雙冷幽幽的豎瞳在暗中窺視她。

“這人跟蹤我。”南辰說。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