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辰穿戴整齊,化了淺淡的妝,離開別墅。

柏油路面灑滿細碎的陽光,她踩著樹蔭往海州集團走去。

插在衣兜裡的手,緊緊握住一個小東西。

心情還是難以平靜啊,她感覺有點羞恥。

如今她已經可以自由出入海州總部了,幾乎整個公司的人都知道言董最近和一個小畫家走得很近,兩個人關係非同尋常。

關於她和司空言的各種猜想,如越來越多的氣泡,微妙的飄蕩在每個辦公區上空。

尤其是昨天被小秘書目睹難以描述的畫面後,今天她走進公司,發覺大家看她的眼神都不大對勁了。

但南辰不在乎。

她徑直走到司空言辦公室門前,輕輕敲了兩下。然後便推門而入。

司空言如往常一樣,坐在寬綽的班臺後。他抬眸,看她一眼,繼續瀏覽頁面。

俊美面容上的神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空氣中彌散開一種疏離。

南辰走到他身側,深深垂著頭,飛速從兜裡抽出緊握的手,另一隻手抓起司空言搭在桌面上的手,把那個神秘的小東西塞進他掌心。

隨即,紅著臉頭也不回的跑出辦公室。

心砰砰亂跳,她像荒野大逃亡般,衝出海州大廈,一路飛奔,直到跑不動了,才彎下腰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喘著氣。

那感覺,就像是生怕司空言追上來一樣。

然而她身後只有車水馬龍的街路和寂靜的陽光。

辦公室內,司空言直直盯著手中的小方塊。

似乎沉入某種深遠的靜思。

那個藍色的小包裝倒映在他深邃的虹膜上。

他拉開抽屜,將東西壓在了一疊檔案下。

隨後,面色平靜的繼續工作。

‘我以後不會再碰你了’。他耳邊迴響起自己說的話。要說不生氣,那是自欺欺人。可更多的,彌散在他心間的,卻是一種被拒絕後的空落。

甚至還有那麼一點點小小傷感。

他點燃香菸,將所有情緒壓制在心底,快速翻閱文件。

馬路邊,南辰邊走,邊不斷的看著手機。

可司空言的頭像上始終沒有出現帶紅圈的數字。

她在路邊長椅坐下,空茫的望著前方。

等待的滋味很不好受,尤其是這種類似宣判的感覺。

她心不在焉的刷著新聞。

倏地,眸光一凝。

是一篇關於前幾日在殯儀館附近失蹤少年的報道。

孩子被找到了,現已平安回到家中。

昨晚十點左右,南郊一工地的更夫在圍擋下發現一名昏睡的少年。被發現時,少年呼吸平穩,身上沒有外傷,更夫立即報了警,警方抵達現場後火速將少年送往醫院,經確認就是五天前失蹤的某校十二歲男生。

雖然身體上沒有損傷,但孩子的精神受到了強烈刺激。他被檢測出被人下了大量助眠藥。洗胃後各項生命指標正常,並無受過虐待的痕跡。

但少年一直精神恍惚,無法為偵破工作提供有效線索。該案還在進一步調查中。

南辰起身,繼續往前走去。

算是幸運的,她這樣想,之後這則新聞就被她淹沒在腦海中。

荒涼的大地上,陽光格外明冽。

映照著烏黑髮亮的車漆,這輛造型拉風的跑車此刻正舒適的洗著泡泡浴。

高挑單薄的男子穿著水靴,正用噴槍沖刷著車身的泡沫。

泡沫順著水流沿著車體流入腳下的泥土。

風吹起他的長髮。整個畫面極具西部感。

司空雲關閉水槍,摘下溼漉漉的手套,靠在被太陽曬得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