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頷首,“只是見過這餂獸的典籍而已,對其所知不多。”

谷月美眸閃爍了兩下,紅唇一敏,“這餂獸呢,最喜歡生食人魂,乃是世間眾多的邪靈之一。”

季遼向前走了兩步,到了這餂獸的雕塑之下,瞬息之間,季遼立即有種被這餂獸的注視之感,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身前雕像,而後把目光落在了餂獸下方的一個東西上。

那是一個不大的石碾,呈現青灰之色,其上早已蓋上了一層厚厚的塵土,顯然已經許久沒人動過的樣子。

季遼抬手一指,石碾的上層立即挪移了開去,一抹暗紅的顏色立即在石碾下層的表面現了出來。

卻見在並不平整的石碾之間,那一道道的溝壑裡滿是血液風乾後的殷虹,因這石碾許久沒動的原因,所以這裡面風乾的血液便儲存了下來。

“呼...”

季遼輕輕一吹,一道飄渺的清風立即在他口中一噴而出,向著石碾捲了過去。

霎時之間,那血液凝乾的暗紅立即如片片的飛絮一般飄飛而起,石碾表面立即現出一個繁複且又古舊的靈文。

“咦?這是什麼東西呀?”谷月眼睛一亮,到了季遼一側好奇的打量著石碾問道。

季遼再次摸了摸下巴,琢磨了一會,這才開口,“看來曾在這裡居住的人應是這餂獸的後人,或是已餂獸為圖騰的一個種族,這石碾不大,依我看,這石碾便是用新生嬰兒祭奠餂獸之物。”

“道友的意思莫非是說此前住在這裡的人,把新生嬰兒置於這石碾中,用血液祭奠餂獸?”谷月問道。

“不是血液,應是新生兒的生魂。”季遼微微搖頭,頓了頓再次說道,“這餂獸雖是世間邪靈,不過卻是喜食乾淨的生魂,這世間沒有比新生兒的生魂最為純粹乾淨的了。”

“阿彌陀佛。”一旁的善智聽到這裡誦了一聲佛號,盤膝坐了下去,嘴裡再次不住的誦唸起了經文。

“呀,那可是夠殘忍的了。”谷月說道。

“凡人世間每每遇到饑荒,生吃活人也是常態,這又算得了什麼。”

“道友的心腸著實夠狠,小女子可見不得,也聽不得這事啊。”谷月嘆了一聲說道。

“這就是個人吃人的世道,我等生靈生來便是歷劫而來,我想道友這般境界應早該看清了才是。”季遼扭頭看向了一旁的谷月說道,隨後問道,“你所說的化靈妖獸不會就是這餂獸吧?”

“正是!”谷月毫不遲疑的一點頭,答應道。

季遼早有預料,並沒太過驚訝。

而一旁正直誦經的善智則是微微一頓,很快的便又繼續誦了起來。

“道友此前一直不說,那化靈妖獸就是餂獸,該不會是以為我和善智會臨陣脫逃吧?”

谷月小鼻頭一皺,也不否認,“上次來這裡,就是有人認出了餂獸跑了,我們這才失敗,否則這化靈餂獸上一次就該被我們殺掉了。”

季遼眼眉一挑,看了故作姿態的善智一眼,“我想道友多慮了。”

頓了些許,繼續說道,“今天修整一日,明日清晨我們便動身。”

說罷,也不等谷月再說什麼一腳向外走了出去,到了廟堂的門口,季遼腳步一停,旋即他冷冷的聲音再次響起,“今日夜裡誰敢探查於我,我便讓他看不到明日的太陽。”

而後身影隨之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