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業已問道:“姚秀亭!你何時與‘金手書生,司空奇、‘碧目魔女’淳于琬等,成為同路之人?”

姚悟非知道自己回頭向善之事,決無人知,來到此間,也是投居“第一賓館”,適才雖在“第三賓館”,觀看熱鬧,亦未透露身份,小憩所住靜室,更是於天士舊居,根本未向“第三賓館”的接待人員,另行登記索要。故在聞言之下,搖頭否認說道:“誰說我和司空奇等,是同路之人?”

楊白萍道:“你既非與他們沆瀣一氣,卻為何也伏在他們所居靜室附近?”

姚悟非冷笑說道:“你不是不知道我與司空奇之間,有樁‘武夷’舊恨,豈非多此一問?”

楊白萍想起“武夷”之事,不由不信地,含笑問道:“原來你潛藏在司空奇等所居靜室左近的目的,與我完全相同!”

姚悟非順著她的話兒答道:“對了,我也想下手復仇,只不過比你慢了一步而已!”

楊白萍看她一眼,繼續說道:“既然如此,你何必苦苦追我?”

姚悟非厲聲說道:“我有兩點原因,第一點是你搶先下手,絕了我向司空奇尋仇之望,我有點不甘心;第二點是我從‘青磷霹靂彈’上,看出你就是‘武夷’所遇的‘天香公主’楊白萍,新仇恨舊,一併入懷,我怎會不追你呢?”

楊白萍點頭笑道:“你這人倒也坦白爽直,我們不妨就說幾句坦白的話兒!”

姚悟非的江湖經驗,比楊白萍更老辣多多,她從楊白萍的神情語氣之中,發覺對方似有某種企圖,並不想立即把自己置於死地!

但這種企圖,意竟屬何?她卻無法憑空臆斷,只好隨著對方的話題問道:“你有什麼坦白的話兒要對我說?”

楊白萍格格笑道:“坦白說來,我雖是北六省綠林道的總瓢把子,但在武功修為方面,卻比這‘桃花煞女’,差了一些火候!”

姚悟非點頭說道:“這是實話,並非你的客氣之語!”

楊白萍一雙媚眼之中,兇芒微閃又道:“但如今我為座上主!你為階下囚!我想殺你這身中‘酥骨毒針’,四肢綿軟真力難提之人,卻易如反掌,你也無反抗之力!”

姚悟非長嘆一聲說道:“這倒也是實話,但我卻不明白你向我說上進些話兒,是何用意?”

楊白萍笑道:“我的用意極為簡單,就是要叫你知道!我在這種可以輕易殺你的情況下,若不殺你,你是否可以把‘武夷’前仇,完全忘記?”

姚悟非見自己所料不差,對方果然有某種企圖,遂冷笑說道:“楊白萍,你不必對我示恩賣好,須知我婉秀亭在當代武林中,既已有一派宗師身份,便能視死如歸,不會把這條性命,看得太過重要!更不會忍氣偷生,受甚折磨!”

楊白萍點頭笑道:“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死也不能報仇,則何如與我解消前嫌?再在這人世之中,快活上一些時日!”

姚悟非目注楊白萍,冷笑說道:“楊白萍你口口聲聲,要和我坦白說話,結果卻並不坦白!”

楊白萍銀牙微咬下唇,媚笑說道:“你怎麼知道我不夠坦白?”

姚悟非哂然說道:“這道理還不顯然,你若怕我對你記仇,只消輕輕一掌,便告永除後患,何必還大費唇舌?”

楊白萍笑道:“你確實厲害,我無妨坦白說出,是想和你談樁交換條件!”

姚悟非揚眉叫道:“我既然還有利用價值,你便不能對我不敬!座上主與階下囚之間,似乎用不上甚麼‘談’字?”

楊白萍點了點頭,命侍女取來一張椅兒,設在自己身邊,將楊姚悟非扶坐椅上,揚眉嬌笑說道:“姚秀亭,我的敬客禮貌,只能到此為止!你應該知道,在我們的相互條件,未曾談妥之前,我不能祛解你所中的‘酥骨’毒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