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維斯聳聳肩,道:“頂住,盡最大可能的頂住。”

“直到頂不住的那一天?”霍克有些自嘲地笑。“裡維斯叔叔,你覺得我們真能頂住嗎?或者說,能頂多少天?”

裡維斯道:“雖然我很不想這樣告訴你,但是我必須誠實的告訴你,我們頂不住。”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目前有兩種可能,其中的一種可能是,假如你父親還能記住你是他的兒子,而不是王位爭奪戰中的一枚棋子,那麼他會在最後的關頭出手,阻止肖恩殺你。這就又衍生兩種可能,一,你會被永遠囚禁,亞里斯大陸再不會有維吉爾二王子霍克·維吉爾;二,你會被流放,從此成為平民霍克,同時也會被剝去維吉爾的姓。”

霍克輕笑,笑聲裡有一種禁不住的自憐自嘲:“哦,裡維斯叔叔,請不要把現任國君看得這麼偉大。他是這場王位角逐賽中最具有地位的觀賞貴賓,就像看角鬥士們在競技場裡撕殺一樣,流血越多他就會越興奮。失敗的王子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個戰敗的角鬥士,他會很高興看到我的頭被砍下來插在木樁上,而不是擔心是不是少了一個兒子。相信我,他一手把我養大,對這個我比誰都清楚。我對他的意義比不會他胸前的掛飾更大。”

裡維斯黯然搖頭,半晌後道:“我當初就對妹妹說過,大多數太有錢並且長得太好看的男人總是靠不住,再加上不小的野心,這樣的男人每一個女人都應該避而遠之,偏偏她就是喜歡。還好你長得像你父親,性子卻像我妹妹。” 嘆了口氣,道:“那麼就只剩下一個可能了,這座銀箭城堡將會成為一座華麗的墳墓!”

霍克喃喃地道:“我已經有了這個覺悟。現在的問題是,我們還能守多少天。”

裡維斯看著霍克。“其實,假如只是你一個人逃走話,還有一線生機。我可以在這裡指揮坐鎮,再加上和你形影不離的牛頭,理應當可以吸引住一些注意力,給你製造機會。只要活著,就有機會東山再起!”

霍克苦笑搖頭:“別說啦,裡維斯叔叔,我沒打算逃走。假如你、牛牛,或是我計程車兵因為保護我而送命的話,我想,我有義務陪著所有人戰鬥到最後!”搖著頭,又道:“我對東山再起並不感興趣。你覺得這樣的維吉爾還有資格讓我為它永遠不懈的奮鬥麼?我對它很失望。所以,我會跟所有人一起戰鬥到最後的時刻。在閉上的眼睛的那一剎那,身邊有牛頭,有你,還有和我一起流血到最後一滴計程車兵,我死得並不冤屈!”

裡維斯輕笑:“好!有種!”

霍克也笑:“是,這點種我還是有。”

微微轉頭,裡維斯看著風中搖動的軍旗,道:“知道不知道肖恩正在做什麼?”

“知道。”霍克點頭:“他正在佈置,首先會切斷通往銀箭的水源,再切斷交通要道。缺了這兩樣生活必須物資的銀箭就只是一座孤城,沒有辦法堅持下去。他透過這樣的辦法,如果有耐心,可以不必費一兵一卒就能拿下銀箭城堡。”

裡維斯搖頭:“他沒有這樣的耐心,而且銀箭城堡裡有自挖的水井,城堡裡也有一部分耕地,再加以往的糧食儲備,這樣的對持可以堅持長達一個月甚至更長。如果讓城堡裡的平民離開,消耗的資源更是大量減少。如果只供士兵需要之用,守個一年半載完全不是問題。時間長了,變數就多,肖恩沒蠢到這一地步。”

霍克臉色微變:“你是說,連城裡的平民都沒有離開的機會?”

“對。”裡維斯道:“你想讓平民離開地想法不可能成功。遣離城堡的平民會被肖恩圍堵回這裡,他不會殺他們,但會讓他們成為對我們堅持時間長短最大的殺手。民是國之本,他需要在銀箭到手之後利用他們恢復它的生機,同時更需要他們來消耗掉我們的元氣。我想他不會介意在銀箭到手殺掉一些平民,只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