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此一時也彼一時。”

陳嘉申勃然大怒:“哼!你們簡直是跗骨之蛆,賊心不死啊!為了兩個錢,臉面都不要了嗎?你回去告訴老蔣,錢我有,南橋總會的民眾捐款我會一分不少的匯給他,那些錢是總會委員會早就規定好了的,在沒有決議改變用途之前,我會嚴格按照總會上一份決定,按月匯過去,不會利用我的職權從中截留。至於我的錢,也可以給,但是要有條件!”

葉子勤感到一股凜然之氣撲面而來,感覺到自己忽然變成了魯迅先生文章裡那個“小”,不禁羞愧難當。

陳嘉申收攏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冷著臉道:“我的錢要自己管,我會派人到國內建立野戰醫院,哪支部隊在打日本人,我的野戰醫院就會出現在哪裡,1oo個團在打仗,我就配1oo個醫院,1ooo個團在打仗,我就配1ooo個醫院,決不食言!你們老蔣願意接受就接受,不願接受就算了!”

“為什麼?為什麼要自己管?反正您匯過去的錢都是支援抗戰的。”

陳嘉申一怔,不怒反笑,他想起來葉子勤已經好久沒有回過國了,對自己的行為不瞭解也有情可原。

“好啦好啦,葉領事,我記起來了,你已經好幾年沒回去了吧?有些事你根本不瞭解,今天我這老頭子就給你講講,聽完了你何去何從自己想想,啊?”

葉子勤馬上坐直了身體,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陳嘉申:“願聞其詳。”

陳嘉申拿過一把扇子輕輕搖了搖,又輕輕敲了敲桌面,慢悠悠的開了口,“我就從今年我的國內之行談起吧。”見葉子勤豎起耳朵聽得認真,陳嘉申滿意的點點頭。

“我久居南洋,對國內政治,雖屢有風聞而未知其事實究竟如何。民國二十七年,也就是1938年,我就在這裡接待了一位香港的客人,他也是經商的,我問他作何商業,客人說以前經營國內礦產,最主要的經營地是廣東,近年來被各級官僚藉口戰時統制,所有大小官僚營私舞弊,上下其手,他本來是經營錫礦石及銻礦石的,但礦場及貨源全被貪吏壟斷,故無法經營。我又問他了,香港人富,為何對抗戰籌款不熱心?你猜他怎麼答?”陳嘉申將了葉子勤一軍。

葉子勤似有所悟,但還是搖了搖頭,他猜到了可是不想說。

“他說呀,因為香港人離廣州實在是太近了,知道的太多了,諸官員貪汙浪費有目共睹,重慶某大官子女在香港揮金如土,著實震驚了香港市民,香港市民感慨遺憾之餘,覺得自己還比不上國內人有錢呢,還捐個屁呀!大家都灰心了,沒人出來提倡,沒有了熱心人,當然組織不起來籌賑的風潮。香港人的狗仔隊又掘出來廣東大官那個陳雞湯,說他有數千萬元,而且在香港大肆購置物業,但據說就連陳雞湯這麼有錢的官兒,在國內連前十名都排不上,那你說說前十名的該有多少錢?他們捐款打日本了嗎?”

葉子勤搖搖頭,表示沒聽說哪個大官捐款抗戰。

“但這僅僅是官僚**,我想**就**吧,只要他們花點心思研究打日本也行啊,只要別影響抗戰就行。但是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麼?我看到了廣東主席不組織軍隊,不去軍隊勞軍,偏偏組織了一個什麼“十萬**遊行”,口號喊得震天響,還向上邊邀功,好像遊行就能把日本人嚇跑似的,兒戲而已,對抗戰無所裨益,像小孩過家家,對實際防備乏精神,天天在城裡開羅唱戲,真是大嘴巴一張,噴出廢話就能打死日本人啊,一群笨蛋。“葉子勤尷尬的笑了笑。

“後來我從《南洋商報》上知曉了一些延安方面的事情,但不是親眼所見,我還是有懷疑的,後來我就想去看看,這才有了我這國內之行。我最先去了重慶,剛開始呢,看到重慶到處在大興土木,大有蓬勃氣象,實感欣慰!可是我在深入探訪,遠不是那麼回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