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為了警告王之右,馬遷安還是有意無意補充了一句,“跑?別告訴我你們一百多個神槍手打不中一頭野豬。”

楊洪急忙捧哏:“那是那是,不說他們光說我吧,說打他右眼絕不會打到他左眼的,司令到時候你是要他右眼還是左眼?”

車裡的王之右雙眼剛泛起的神采立刻消失了,身體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他意識到自己遇到了真正的心中打消了趁人不備跳車逃跑的念頭。

牛呢?”馬遷安一眼看不到牛顏子就不知道跑哪去了,這次行動馬遷安只帶了警衛排長牛顏一個人做警衛。

“昨晚牛顏跟你叨叨,說好長時間沒摸到方向盤了,上次摸方向盤還是在南洋基地的時候,他不是要開會車過過癮,你答應了的。”

馬遷安一仰頭想起來了,好像是有這麼回事,當時自己睏意上來有點mí糊了子真會鑽空子。

“那你上來吧。”無奈之下馬遷安對楊洪指了指中排的空位,“你也別閒著,幫我記錄點東西。”

嗯哪,楊洪歡快的叫了一聲,一扭身鑽上了汽車。

長長的一列卡車發出轟鳴聲,一輛接一輛陸續開動了。

轎車裡,馬遷安閉著眼睛假寐不搭理王之右,王之右終於沉不住氣首先開口。

“賢侄?”

“嗯?”馬遷安半理不理的哼了一聲。

“其實吧,”王之右艱難的嚥了口唾沫,“我投降給曰本人也是假投降,只不過這假投降的時間長了點,其實我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反水,要是找到了機會,我一定會讓xiǎo鬼子好看的。”

“真的?”馬遷安撩了一下眼皮。你說老王你這臉怎麼就這麼大呢?難道是腿瘸了憋大的?

“真的,不騙你!我都五十歲的人了還能說假話騙你個後輩幹什麼?馬占山老兄是瞭解我的,他肯定相信。”王之右見馬遷安沒有斥責他,覺得有神頭忽的一下上來了。

馬遷安深吸一口氣壓住心中的火氣,順勢仰身在後座椅上,用漫不經心的口氣回道:“可你這假投降的年頭也足有十年半了吧?”

“是……是有點長,”王之右不無尷尬的低語道,不過他馬上眼珠一轉擺起功績來,“我是身在曹營心在漢,曰本人做的那一套我是不贊成的,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我還是做過力所能及的幫助普通老百姓的事情的。”

“你做過什麼對老百姓有益的事情?”馬遷安霍的睜開眼睛,步步緊bī。

“我……我在討伐的時候命令我的部下儘量減少焚燬山寨的數量,還給抗聯留下不少山寨可用,我還勸告曰本人要對中國人親善和平,對中國人反日的,能不殺儘量不殺……還有……”王之右還想往下說。

“夠了!”馬遷安一聲斷喝。

馬遷安實在忍受不了王之右自我洗白的把戲了,他一字一頓的說道:“王之右,對你的底細我們抗聯瞭解的清清楚楚,我勸你老老實實認罪,不要給自己塗脂抹粉了。”

“你一九三二年二月任東鐵護路軍、吉林自衛軍聯合軍前敵總指揮,此時的你尚良心未泯,與丁超、李杜將軍等義勇軍將領一起共豎抗日大旗,你在這階段的表現,我們抗聯還是表示讚賞的。”

“但是,”馬遷安口風一轉,“三二年五月,李杜將軍派你去哈爾濱與日酋土féi原賢二談判,要求日寇遵守國際公約退出東三省,可你是怎麼做的?你到了哈爾濱立刻就投降日寇,做起了背叛祖國的勾當。”

“你不僅放棄了自己職守,還為虎作倀給自己的部下趙毅、邢佔清二旅長寫信勸降,動搖軍心,簡簡單單一句假投降就能抹的清嗎?”

“三二年七月,你任駐哈吉林軍事特務部長職務,替日寇收集情報、供給情報;跑去對日軍不滿的滿軍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