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真同志,你不感覺到臉上有點痛嗎?”,馬遷安隨大家笑過之後,示意衛生員過來然後很隨意的問了夏真一句。

夏真臉上有樹枝刮出來的紅檁子,還有一道子彈劃過的痕跡,上邊還掛著泥巴和血珠。女人愛美要儘快處理一下。

“啊?”夏真大驚,手忙腳亂從背囊裡掏出一面小鏡子,呆呆的看了一會兒,癟著嘴巴哭了起來。

哎呦!圍觀的人群迅速撤走,女人吶女人!不就是臉蛋上掛了點彩,哭嘛吆。剛才還像個母夜叉般的殺人,哎吆!

衛生員搓著手不斷地勸解著:“夏姐夏姐,沒事兒的,咱有三顆針草藥搗成的膏藥,一貼就好止血生肌不騙你。”

“能好嗎?”夏真抬起淚眼婆娑的眼睛,眼淚止不住掉下來。

“能好能好,就是會有一點淺淺的疤痕,不礙事的,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真的?”

“真的!”

“早說啊!看把老孃嚇得。”夏真破涕為笑。

繳獲了110支長槍6挺輕機槍,戰士們一點也沒放過這些戰利品,一些沾著腦漿的破鋼盔也搜撿起來,這些鋼口還不錯,回回爐可以造點鋤頭釘耙鐵鍁鎬頭,開荒用得上。

安濱縱隊一點也不缺武器,大批武器都封裝起來藏在隱秘處,馬遷安知道最少有3千枝蘇式槍械埋藏起來了。民兵們的訓練用槍全是日式槍械,也人手兩支還有餘。

多餘的三八槍有時也被後勤部拿來與外界交換物資,張富貴給部隊牽了幾條線,一些沒有投靠鬼子的土匪隊伍時不時用各種物資與抗聯交換槍支,物資裡面大宗貨物為糧食和馬料。一支槍加一百發子彈可以換5千斤大豆,安濱縱隊已經換出去一百多支槍了,換回糧食和馬料70多萬斤,夠安濱縱隊與安濱地區百姓一個半月之用。

一小時後,一條東洋軍犬探頭探腦出現在激戰過後的戰場,忽然恐懼的嚎叫起來,它發現一隻沒腦袋的“前輩”的屍體和一大片直挺挺的原本相熟的“主人”。

隨後林中小心翼翼的鑽出一大隊日軍,領頭的一個少佐“悲痛”的繞著戰場走了一圈,頹然坐到一截枯木上深深嘆了口氣。

一個戴著白手套的軍官走近他開口問道:“伊藤君,我們不要追了嗎?”

少佐伊藤抬頭看看幽深的森林,一絲恐懼爬上眼球。

“不行,我們的任務是看守這段鐵路,上邊的命令是不準輕舉妄動,角川貪功冒進才遭到了如此下場,我們不能學他。”伊藤嘴巴對著不遠處仰倒的屍體努了一下,有些消沉的說道。

白手套像是鄙視的看了一眼頹喪的伊藤,一言不發轉身向戰場走去,仔細檢查了屍體後,白手套又攀上樹木茂密的山坡,繞著這一塊地域轉起圈來。

半晌後回到伊藤身邊,對著伊藤點點頭。伊藤沒有說話,他相信這個白手套已經看明白了,角川追襲的這支抗聯不是他們能夠對抗的,有白手套向上邊報告情況,如果是如實的報告的話,自己的責任也能夠摘的清。

白手套是上邊派下來的情報分析人員,隸屬關東軍情報部本部,住哈爾濱。白手套新近才從日本駐海參崴領事館調來,主抓抗聯戰場情報分析,叫黑羽純一郎。

如果馬遷安還在戰場沒有走開,他一定會發現黑羽純一郎面熟的很,這傢伙就是兩年前在去往莫斯科的火車上,一門心思琢磨搜尋馬遷安一夥人資訊的傢伙。他原本就隸屬關東軍參謀部第二課,最近調回“滿洲”關東軍情報本部任第五班班長,軍銜少佐,比兩年前提了一級。

關東軍特務機關是日軍最大的間諜情報機關,業務上受關東軍參謀部第二課指導。奉天和哈爾濱特務機關是其兩大支柱,九一八事變後漸漸以哈爾濱為主,40年哈爾濱機關改為關東軍情報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