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要與你通話。”通訊員將通話器送到馬遷安嘴邊,解了馬遷安的尷尬。

陳武急促的聲音傳了過來,“司令,20多鬼子躲在大院裡,綁架了好幾十老百姓當擋箭牌,不好打你要不要來看看?”

!這些沒人性的鬼子,又給老子來這招。馬遷安又看看地上的崎部,順腳踢了他的胳膊一下,崎部殺豬般的嚎叫起來,“士可殺不可辱!”

滾你媽犢子!你算什麼士?馬遷安厭惡的轉過頭去吩咐道:“帶走!拿他當擋箭牌。”

凡是記載戰史的書籍基本上是記錄雙方軍隊攻防戰的大致情況,很少涉及到具體細節,但戰爭的殘酷性也往往體現在這種細節裡。在某某戰史裡即使提到老百姓,也可能往往一句“普通無辜百姓多少多少人死於戰火”而一筆帶過。

對於具體參與戰鬥的戰士們來說,那些多少多少無辜百姓就不是一個數字那樣簡單,他們可以無視倒斃在路上的百姓屍體,百姓死於流彈或盲目的炮擊中,這是不可避免的,戰士們並不會因此而產生退出戰鬥的想法,也沒有哪個N指揮官因為懼怕傷及無辜而不進行戰鬥。

但是,如果活生生的普通百姓就在眼前,作為掩護鬼子的擋箭牌而出現,抗聯的戰士們是真的下不去手,嚴厲的軍事紀律也不會放過擅自開槍打“擋箭牌”的戰士。

“擋箭牌們”哆哆嗦嗦站在大院各房間的門口或窗戶前,無助的望著圍住院落,在院牆外時隱時現的抗聯戰士們。

這是一座擁有高大圍牆的富戶住宅,院落正中一排8間瓦房正房,東西兩側有幾間廂房,正房被鬼子佔據,廂房被陳武的兵佔據,雙方緊張的對峙著。

各處的槍炮聲漸弱,顯示著敵人有組織的抵抗已被逐漸瓦解,能聚齊20多人跑到院落裡的抵抗,而且動用了無恥運用擋箭牌的手段,估計也是最後的掙扎,喪心病狂的最後表演。

小規模戰鬥不斷結束,戰士們從四面八方陸續趕來,同時帶來了幾個受傷被俘的日籍警察。

馬遷安站在大門側牆外對著崎部一努嘴,“來呀!把這個老鬼子推進大門裡喊話。”

兩個戰士推搡著崎部走上前去,另兩個戰士一人一腳將大門踹開,亮出了雙臂耷拉著一臉痛苦狀的崎部。

見戰士要隨崎部進大門,馬遷安急忙喊了一聲,“慢!你們兩個不要進去,這不當靶子呢麼,不要犯傻。”

“那怎麼辦?這老小子要是跑了怎麼辦?”,戰士心中有疑問。其實崎部要是撒腿往裡跑倒好了,正好可以名正言順將他擊斃,但是這就失去擋箭牌,也失去震懾裡面頑抗鬼子的手段。

馬遷安瞥了一眼摩拳擦掌目光炯炯盯著崎部背影的樸吉松,一句話澆滅了樸吉松的“熱情”,“老樸你是不是憋著要打死他啊?把槍放下找根繩子捆他。”

樸吉松極不情願的命人將崎部捆住,然後自己親手拽著繩子頭,沒好氣的對崎部吼道:“讓你的人投降!老子可沒耐心,不投降死啦死啦的!”

崎部用憤怒的眼光回瞪著樸吉松,挑釁的表情讓樸吉松火冒三丈,跨上一步噼噼啪啪幾個大耳光摔在了崎部的臉上。

打完崎部,樸吉松才想起馬遷安看著呢,遂急中生智給自己找藉口,大著嗓門嚷道:“司令你老人家出完氣沒?要是覺得不夠,我再替你打幾個?”

馬遷安哭笑不得瞪了樸吉松一眼。

雙方對持的幾分鐘內,馬遷安已經看清楚周邊的形勢,腦海中快速勾勒出一個進攻計劃,時間短來不及與其他指揮官平心靜氣商討對策,最高指揮官必須馬上下令。

“陳武你帶人上左邊,王德茂你帶人上右邊,帶上火箭筒對準正房兩側的山牆,待我發出命令後,火箭筒齊射給我轟開山牆,炸開山牆後馬上強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