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的目光彷彿在問:“你怎麼還在?”

青蛇有些坐立兩難,如果它現在就離開屋子,或者親耳聽到顧魚讓它幫忙搬床被子或枕頭來,那今晚有條蛇大機率是睡不著覺了。

但如果它還在扭扭捏捏的不肯走,那就算是在說它的承諾是放屁,連讓它暫時離開的要求都做不到,顧魚還會指望青蛇去做什麼嗎?

不離開,我就無法證明自己的價值。

離開這,我就無法保護自己的自尊。

痛,太痛了。

青蛇在隔了不知多少年後,再次感受到了心臟絞痛的感覺。

似乎是它慌忙的制止起了作用,顧魚也輕微收起了趕人的目光,但對方帶著些下三白的眸平靜的注視著它,帶來的壓迫感反而更大了。

青蛇感覺自己如果短時間內證明不了自己的價值,顧魚就會直接握著薄陽砍過來。

頭腦風暴了幾秒後,青蛇乾乾巴巴的開口:“這些承諾太簡單了,你這算是浪費我做出的承諾,我不忍心,嗯,對,我就是不忍心你這樣做,才制止了你。”

顧魚有些疑惑的瞟了它一眼。

下一秒,顧魚開口道:“你向上看。”

青蛇下意識的順著顧魚所指的方向看去,房間的頂部絕大部分都被那盞巨大的燈所覆蓋,僅有一處角落刻意被空了出來,鋪著一層像是玻璃般透明的擋板,可以從中直接看到房間外的天空。

也正因於此,伴隨著房間內那股冷漠的淡藍色燈光的,還有微薄的一縷陽光。

它們混雜在一起,讓毫無溫度的人工光多了一抹自然而溫暖的感覺。

擋板旁是一個和它的大小相仿的燈具,兩者間隔著兩道圓柱形的支架,它的作用不言而喻,只要撤去支架,房間內的最後一塊燈具就會重新拼合上去,徹底遮蓋[藥鋪]與外界的一切聯絡。

那時候的藥鋪,才是真正的“安全屋”。

青蛇有些不解顧魚為何會指向此處,它抬起蛇頭看了看,因為視角受限,加上今天的天氣萬里無雲的晴朗,它的視野裡除了蔚藍的天空外,也就只有一輪金黃的太陽。

就在這時,它聽到了顧魚的詢問:“你看到了什麼?”

青蛇有些摸不到頭腦,但還是誠實的回答:“嗯……看到了太陽?”

顧魚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對,第二個要求,去把太陽摘下來給我玩會。”

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