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叫翠花的老婦人愣了一下,兩隻彷彿不在一個緯度的眼睛眨了眨後,才有些不確定的開口問道:“她不知道我們是誰?”

她伸手指著顧魚,而後包括她在內的,幾道有些不敢置信的目光,同時停留在了顧魚身上。

顧魚被盯的有些發毛,默默握緊了手裡的錘子。

被這麼詭異的目光看著絕對不是一件美好的體驗,顧魚的身體也不自覺緊繃了起來,如果此時有人做出對她有威脅的動作,顧魚會毫不猶豫的給對方一下。

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之下,一道聲音打破了僵持的平靜。

青蛇似是嘲笑的吐了吐蛇信,反問道:“不然呢?如果她真的還記得你們是誰,怎麼可能像是現在這樣警惕。我看你們五個老登,真是把腦袋都睡糊塗了。”

顧魚和系統同時在心底倒吸一口涼氣,這隻青蛇的攻擊力怎麼這麼強。

氣氛隨著青蛇的開口而緩解了一點,但顧魚注意到被罵的五個老人不僅沒有發怒,反而像是挨訓的小孩一樣唯唯諾諾,甚至還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

顧魚眯了眯眼,這隻青蛇的地位似乎和她所想的有很大差距,她原以為對方是那五位老人其中之一所豢養的寵物,後來認為對方可能是某種妖怪的化形。

而到了現在,顧魚發現自己仍舊低估了對方的地位。

與此同時,系統也在她的腦海嗡嗡響了兩下,像是給她發資訊似的:“宿主,那隻蛇形生物的生物能在剛才有一瞬間的詭異上漲,並且幅度極大,按照大致估測,如果對方的實力以那一瞬間所展露出的能級為標準,它能一手……呃不,能一尾巴把那五個老頭和老太太打成摺疊凳。”

顧魚愣了一下,但系統卻誤會了顧魚愣神的原因,急忙道:“至於您就更不用說了,對方能把您打成三摺疊。”

顧魚:“……我不是在想這個。”

系統:“所以,您要不考慮一下把[亡魂哀嚎]和[打更錘]收起來,在那條蛇眼裡,如果它真想殺您,您拎著錘子就和拎著棒棒糖差不多。”

顧魚:“你不懂,拎著武器有安全感。”

系統不再作聲,但顧魚隱隱聽到對方似乎小聲說了句暴力狂。

於是,她臉上露出了若隱若現的笑容。

平心而論,顧魚長的還算不錯,雖然不至於美到讓人移不開眼,但帶著一種鄰家妹妹的氣質,讓人總不由自主的想要摸摸她的頭。

但在這種環境下,露出笑容的顧魚就怎麼看怎麼詭異。

試想一下這樣的場景,在無比寂靜的房間內,鄰家妹妹對你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但搭配上有些下三白的眼眸,以及對方手裡帶著乾涸血跡的錘子,就怎麼看怎麼詭異,不知道的還以為誰家水壺開了。

五個老人不由自主的退後一步,就連青蛇都微微蜷縮起身體,但它並不是在害怕,蛇類動物一旦微微蜷縮起身體,就代表它們隨時可能彈射起步到對方臉上。

在僵持了幾秒後,顧魚忽然開口:“我確實不知道你們是誰。”

她悄然收起已經被自己捏的有些變形的[亡魂哀嚎],另一隻手也漸漸放鬆下來,打更錘隨著她的動作而微微垂落,但並未被她收起來。

這無疑是一個表達善意的訊號,青蛇也隨之漸漸放鬆下來,在看了一眼身後,確定那五個人沒有向前一步的想法後,它便索性充當了和顧魚進行交流的角色:“你的家……抱歉,太久沒和人類進行交流,犯糊塗了。”

顧魚依舊面色平靜,說實話,如果對方真的問她知不知道自己的家人在哪,顧魚也只能茫然的撓撓頭,然後說句你猜?

雖然知道了原主的部分記憶,但還有很多空白的部分等待顧魚本人去一步步探索。

顧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