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號藥劑已經注入百分之三十,實驗物件預計將在三十秒後陷入沉睡。”

雪白的牆壁,藍色的病床,床邊滿地的空試管,穿著防護服裝,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中年男人……

眼前的一切在飛快模糊著,我隱約間聽到了中年男人一邊用筆在手裡的小本記載著什麼,一邊自言自語著我聽不懂的詞語。

一股劇痛漸漸從小腹開始蔓延,我的身體無意識的顫抖起來,但捆在四肢與腰間的拘束帶把我的反抗侷限在了一個極小的範圍內。

“實驗物件因為藥劑而展現出強烈的痛苦,在一定程度上會影響藥劑作用的釋放……”

中年男人仍舊在自言自語,我卻已經聽不清他所說的內容,意識開始浮浮沉沉了起來,我想到了之前發生的一幕幕。

刺目的白光像是鋒利的匕首,身體內的劇痛讓我的意識像是四分五裂的鏡子一樣逐漸模糊起來,但腦海中對於家人的記憶就像是粘合劑一樣,讓我始終沒有徹底失去神智。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隨著劇痛感的漸漸平息,我才緩緩睜開了雙眼,有些無神的看著天花板。

我已經忘記,這是第幾次實驗了。

……

“二號藥劑已注入百分之七十,實驗目標預計將遺忘自己半個月內的記憶。”

陌生的男人穿著不符合醫生服裝的西服,他的頭髮梳理的一絲不苟,手腕上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銀色手錶在慘白的燈光下有些刺眼。

他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嘴裡甚至還嚼著口香糖,一隻手插在西褲的兜裡始終沒有抽出,另一隻手的手機閃著光芒,他似乎正在和誰進行對話。

“誒,我說,你現在不是根本不缺用作實驗的小羊羔嗎。”

男人一邊看著我在病床上痛苦的掙扎,一邊像是閒聊一樣和手機對面的人開著玩笑:“這個小姑娘身上的針眼多的我今天都不知道該在哪下針了,怎麼還一直拿她做實驗?”

小腹處開始傳來強烈的劇痛,我臉色蒼白的看著病房內的一切,那個男人似乎是聊累了,他甚至不知道從哪找來了一張椅子,大大咧咧的坐到了我旁邊。

我不知道手機對面說了什麼,但男人無聊的撇了撇嘴,似乎不太滿意對面的回答:“行吧行吧,你是老大你說了算,不過再加重劑量的話,我估計這小姑娘會直接疼死吧?”

視線裡的一切開始模糊,我用盡最後的神智看著男人,對方並沒有看我,所以我只能看到對方的側臉動了動,而後顯露出一抹像是玩味的笑容:“這樣啊,那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的男人漸漸收斂笑容,邁步走出了房間,不知過了多久,穿著防護服,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的男人重新走到了我眼前。

他輕推手裡的針管排出空氣,幾滴淡藍色的液體順著他的動作落在我的衣服上。

男人透過頭頂的白燈看了一眼針管內的藍色液體,它在燈光下顯露出像是海洋一樣美麗的顏色,我卻在看到這個顏色之後,瞬間面露驚恐的掙扎了起來。

但嘴裡被塞了特殊布料的我根本發不出足以和對方交流的詞彙,只能發出一兩聲恐懼的嗚嗚聲。

布料既是為了防止我在劇痛之下無意識的咬斷舌頭後窒息死亡,也是為了防止我和“實驗人員”產生交流。

男人笑眯眯的打量著我,但他蘊在眼底的冷漠讓我明白,他根本不像是在看一個正常的人類,而是在打量一個實驗品。

他哼著一首輕快的歌曲,一手拉緊我身上的拘束帶,一手把針尖刺入了我的脖頸間。

海洋一般的溶液刺入女孩的身體,空針筒被隨手拋棄在病床腳邊的聲音在此刻如同平地驚雷。

男人哼著歌離開,房間內的空針筒零零散散著堆了一地,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