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視罷了。

淩氏見了少將軍送的年禮,實在心驚肉跳,她對“將軍府”三字過敏。聽趙長卿解釋後,淩氏方微微放下心來,將這些年禮都交給趙長卿自己處置。趙長卿挑了些不大貴重的給夏文、凌二姐、趙良棟分了分,做了自己鋪子過年的年禮,餘下一些入了自己的私庫。

收了人家年禮的結果是,趙長卿正月*中午的就被請去了青雲巷。陳安面色慘白,悄聲同趙長卿道,“少將軍在大營裡,小的已經著人去回稟了。趙大夫趕緊進去給小夫人看看吧,萬一小夫人有個不是,小的們性命難保。”

趙長卿問,“怎麼了?”

陳安作賊一般,小聲道,“大奶奶來過了。”

趙長卿立刻不再問了,忙進了內宅。

瑤瑤躺在床上,臉色慘白如紙,沉沉的昏睡著,頸間一道血痕,頗是觸目驚心。身邊的丫環婆子都小心翼翼的守在外頭。趙長卿在床前的繡凳上坐了,拉出瑤瑤的手,把了把脈,又看過她頸間的傷,開了方子,命人去抓藥。

待趙長卿出了瑤瑤的臥室,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輕聲道,“奴婢已經給趙大夫準備了屋子,勞煩趙大夫暫且在咱們院裡歇一歇,待小夫人醒來才好。”

趙長卿應了。想著瑤瑤雖天香國色,在這外宅住著,到底名不正言不順,人家正房一來,就能要她半條命,卻也是紅顏薄命了。又有陳大奶奶雖是陳少將軍的正室,名正言也順,惜之丈夫另有愛寵,閨房冷落,縱使正室嫡妻,卻也是個可憐人。

一時間,倒也分不清是誰對誰錯了。

在給瑤瑤頸間上藥時,瑤瑤便醒了,見到趙長卿就是兩行珠淚滾落,哽哽咽咽的喚了聲,“趙姐姐,你來了。”

趙長卿安慰她,“別怕別怕,上了藥就好了,連一道疤都留不下的。”

瑤瑤掩面泣道,“我不怕。我這樣的人,無非就是仗著顏色正好時,活一日是一日罷了。”

“怎麼說這樣的頹喪話,少將軍對你的好,有目共睹。”

瑤瑤掩淚道,“以色侍君者,色衰而愛弛。何況紅顏未老恩先斷的事比比皆是。再者,他對我好,家裡夫人沒有不恨我的。他對我不好,我就是黃土一抷。趙姐姐,我能怎麼樣呢?我在外頭住著,想見你時還能見你。少將軍來了,這就是我們兩個的家呀!”

“我說這樣的話,趙姐姐你別瞧不起我,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孩兒出身,清清白白的跟了少將軍。”瑤瑤握著趙長卿的手失聲痛哭,“趙姐姐你若還記得楚家,你若還記得楚渝表哥,我姓越,我父親是楚渝表哥的親舅舅呀!”

趙長卿頓時目瞪口呆。

第170章

趙長卿再也想不到瑤瑤是這種身份。

人世間,實在有太多辛酸。

如瑤瑤,大家閨秀出身,金奴銀婢的服侍著長大,一朝家敗人亡,竟輾轉千里來到邊城,又以這樣的方式這樣的身份與趙長卿相見相認。

“我在家裡時年紀還小,只是偶然聽母親說過渝表哥的親事,後來到了邊城,才聽人說起趙姐姐。我就想著,見一見趙姐姐,就當是見著親人了。”瑤瑤拉著趙長卿的手說了許多話,直待煎好了藥,喂她喝了藥,方在藥力的作用下沉沉睡去。

陳少將軍來時,已是傍晚時分,見趙長卿臉上險有淚痕,頓時臉色大變,急步過去,喚了聲,“阿瑤——”其中多少心疼急切,難以言喻。

趙長卿忙道,“瑤瑤剛吃了藥,將軍別吵著她。”

陳少將軍握住瑤瑤的手,輕輕的拂開她額前碎髮,露出嬌小精緻的臉龐,錯開瑤瑤頸間傷處,陳少將軍為她壓了壓被角,坐了片刻,方請趙長卿出去說話。

聽趙長卿說了瑤瑤的身體,陳少將軍道,“麻煩趙大夫了,瑤瑤心思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