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的笛聲驟然響起,響徹了整個蓮花塢。

這陣笛聲彷彿擁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原本那股來勢洶洶、不可一世的怨氣竟然像是突然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強烈吸引與牽引一般,猛地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然後如同離弦之箭一般,筆直地朝著江家內部的一間房屋急速衝去。

魏嬰之所以能夠如此精準地控制怨氣的走向,使其衝向特定的方向,原因無他——他前世可是在江家長大的啊!對於這座府邸裡的一草一木、一房一舍,他都再熟悉不過了。尤其是那間屋子,他更是心知肚明,那裡正是江楓眠日常處理事務以及靜心讀書的書房所在地。

眼看著那股怨氣就像脫韁的野馬一樣瘋狂地衝入了屋內,在場的眾人哪裡還敢有半分遲疑?他們紛紛心急火燎地緊跟在怨氣之後,一同匆忙地朝著那間屋子飛奔而去。

就在這電光火石般的一剎那間,在場所有人都瞠目結舌,滿臉驚恐之色。他們難以置信地看到,江楓眠那雙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睛,此刻竟已被密密麻麻的血絲所佔據。那些血絲猶如蛛網一般交織在一起,透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赤紅色,彷彿下一刻就要從眼眶裡滴落鮮血似的。

而在距離江楓眠不遠的地方,虞紫鳶和江晚吟二人毫無生氣地橫七豎八倒臥在地。她們的身軀一動不動,宛如沉睡中的雕像,讓人難以判斷其生死狀況。

此時的江楓眠仿若陷入了癲狂之境,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語著:“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啊?難道真的是上天註定嗎?憑什麼我這一生無論怎樣努力,都始終比不上魏長澤那個傢伙?我曾經拼盡了全身的力氣,日以繼夜地拼搏、奮鬥,嚐遍了世間所有的艱辛困苦,可到頭來得到的又是什麼呢?依舊是無法跨越他這座高山!”

當說到最後一句時,江楓眠的聲音變得愈發淒厲尖銳,就像是受傷的野獸發出的絕望咆哮。其中蘊含著無窮無盡的不甘與憤恨,彷彿要將這片天地都撕裂開來。那股強烈的情緒如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一波接一波地衝擊著周圍人的心靈防線,令在場之人無不為之動容。

緊接著,他突然像被一道閃電擊中一般,腦海中猛地閃過一些畫面和念頭,整個人瞬間變得激動不已。只見他瞪大雙眼,滿臉漲得通紅,脖子上青筋暴起,再次扯著嗓子怒吼道:“還有我的兒子江澄,他每天勤修苦練,付出的汗水和努力不比任何人少,可為什麼到頭來還是比不上那個魏無羨呢?這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老天爺啊,您為何如此不公平!難道我們江家命中註定就要一直被魏家死死地壓制住,永遠抬不起頭來嗎?”

伴隨著他那如雷貫耳的咆哮聲,周圍原本平靜的空氣彷彿突然間凝固了起來,變得異常凝重,令人感到一種近乎窒息般的壓抑感撲面而來。每一絲微風都好像被凍結在了原地,不敢輕易流動;每一片樹葉都低垂著頭,像是在默默地哀悼著這無奈的現實。

而此時,他口中不斷念叨著的那個魏無羨,卻是個自幼父母雙亡、身世悽慘的孤兒。然而,命運似乎對這個孤苦伶仃的人格外眷顧,讓他在修行路上一路高歌猛進,展現出驚人的天賦與才華。相比之下,他們江家父子儘管齊心協力、全力以赴,但無論怎樣追趕,都始終難以望其項背。

想到這裡,他不禁悲從中來,心中充滿了不甘和疑惑:“這究竟是為什麼啊?阿澄,你趕快給我站起來!人家魏無羨可以修煉那種詭異莫測的道法,還能順利度過那兇險萬分的化神之劫,難道說我的阿澄你就真的做不到嗎?不,絕對不可能會是這樣的結果!”

“快些起來啊!”一個焦急而充滿期待的聲音響起,打破了房間裡的寂靜。只見江楓眠正站在床前,目光灼灼地盯著床上的江晚吟,催促道:“不要再偷懶了,趕緊起身繼續刻苦修煉吧!要知道,時間可不等人啊!”

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