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東方的天空才剛剛泛起魚肚白,微弱的晨曦如同薄紗般透過窗戶的狹窄縫隙,小心翼翼地灑在房間的角落裡。那絲絲縷縷的光線,輕柔得彷彿害怕驚擾了這還未完全甦醒的世界。沈爵就迫不及待地說道:“紀靈,你在家玩幾天,我出去幾天。”他的聲音略顯急切,帶著清晨特有的沙啞,彷彿是被粗糙的砂紙磨礪過。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和決然,猶如磐石般不可動搖,彷彿已經下定了某個重大且不容更改的決心。

“好,師父。”紀靈睡眼惺忪地回應道,她那如星子般的眼眸還被倦意所籠罩,一頭如瀑的黑髮隨意地散在肩頭,幾縷調皮的髮絲貼在她粉嫩的臉頰上。但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眼神中充滿了對沈爵行程的關切,那目光猶如清澈的湖水,泛起微微的漣漪。

沈爵胡亂地將幾件衣物塞進旅行箱,連洗漱用品都是匆匆忙忙地胡亂往裡一丟,根本顧不得整理。隨後,他便風風火火地匆匆出門。他駕車如風馳電掣一般趕往機場,一路上,他的眉頭緊鎖,如同兩道緊緊纏繞的繩索,心事重重。握著方向盤的手因為用力過度而關節發白,指節處的面板繃得緊緊的。

到達機場後,沈爵直奔售票櫃檯,腳步匆匆,帶起一陣微風。他急切地說道:“給我訂一張速度最快的並且時間最短的去漂亮國的機票,要藍天航空 888 次航班的。”他的語氣急促,聲音在寬敞的機場大廳中迴盪,額頭上因為焦急而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在清晨的陽光下閃爍著晶瑩的光芒,宛如一顆顆細碎的鑽石。

拿到機票後,他拖著略顯沉重的行李箱,大步流星地朝著驗票機走去。每一步都邁得又大又急,彷彿在與時間進行一場激烈的賽跑。他的行李箱在地上拖出“咕嚕咕嚕”的沉悶聲響,打破了機場大廳原本的平靜,引得旁人紛紛側目。一過安檢機,沈爵就馬不停蹄地朝著登機口飛奔而去,如同一隻被追捕的獵物急於尋找藏身之所。

找到自己的座位後,他重重地坐下,身體緊繃著,像是一張拉滿的弓弦,隨時都可能斷裂。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指關節都因為過度用力而泛出蒼白的顏色,手背上的青筋暴突,如同蜿蜒的蚯蚓。

在等待的這半個小時裡,沈爵可以說是如坐針氈。他不停地看著手錶,那鑲著精緻表圈的錶盤在他眼中彷彿變成了一個倒計時的炸彈。秒針每跳動一下,都像是在他的心尖上輕輕劃過,帶來一陣細微的刺痛,讓他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地變得急促起來。他的眼神焦慮而煩躁,不停地變換著坐姿,一會兒如雕塑般直直地望向窗外,看著停機坪上忙碌的地勤人員和緩緩移動的飛機,眼神空洞而迷茫;一會兒又閉上眼睛深深呼吸,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但那急促起伏的胸膛卻顯示出他內心的波瀾無法平息。他的嘴唇緊緊抿著,形成一道嚴肅的線條,嘴角微微下撇,透露出內心的不安。

飛機上的乘客們或在輕聲交談,分享著旅行的期待和故事,那聲音輕柔得如同微風拂過湖面。有的人眉飛色舞地講述著自己的奇遇,有的人則微笑著傾聽,偶爾點頭附和。或在安靜地休息,頭靠著椅背,呼吸均勻而平穩,進入甜美的夢鄉。唯有沈爵,內心彷彿有一團燃燒的火焰,讓他無法安寧。他的雙腳不停地抖動,頻率越來越快,顯示出內心的焦躁。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因為他的情緒而變得凝重起來,彷彿形成了一道無形的屏障,將他與外界隔離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