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伴著無盡的夢幻,展露出嬌豔的容顏。大江兩岸,花兒點染著鮮豔的紅色,江水盪漾著無盡的碧波,水面上的波光,倒影著頭頂澄藍的天空。正是那:“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

飄蕩的酒旗在清風下招搖,濃郁的酒香溢滿整個天空。江南小鎮內,人來人往,到處一派繁忙景象。吆喝、叫賣聲此起彼伏,一群夥計忙著往貨棧裡搬運貨物;綢緞店的老闆撥弄著算盤,眼珠滴溜溜地亂轉,看著櫃裡的銀錢逐漸堆滿,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喜笑顏開的模樣。坐在酒樓上,向下望去,街道上人頭攢動,到處熙熙攘攘。仕女遊人,絡繹不絕,你挨著我,我又擠著你,腳尖踩著了腳跟,前面被踩的那位費了好大勁才勉強轉過身,雙方叉著腰伸長脖頸,臉漲得通紅,一場言語上的衝突在所難免。大街上有數不盡的酒樓、店鋪,一家挨著一家,金字招牌在陽光的照射下,黃橙橙的字跡反射出刺眼的光芒。挑著擔子的賣油郎,用衣襟擦著額頭滾落的汗珠,一路走街竄巷;賣燒餅的小孩挎著籃子,用稚嫩的聲音叫喊著:“燒餅嘍!新出鍋的燒餅!只要兩文錢!大家快來買啊!”那種渴望的眼神,彷彿清晰地印在人們的心上。肉店的老闆把蒸熟的羊肉掛在鐵鉤上,回身在案板上揮舞屠刀,又是一陣‘乒乒乓乓’。成塊的肉被丟進滾沸的肉鍋,漾出的泡沫沿著鍋邊向下流淌。肉的香味繚繞在空中,盤旋著穿過大街小巷。已是響午時分,路上的行人喉嚨裡嚥著唾沫,肚子又開始‘咕咕’直響。一隻野狗嗅著鼻子,一路東跑西顛,它盤起尾巴,低聲吠叫了兩聲,蹲在肉攤前,直勾勾地盯著案板上的羊肉,吐出一條火紅的舌頭流出許多口水,接著張開嘴巴不耐煩地‘汪汪’狂叫。肉店老闆探出頭來,罵了一聲:“畜生!滾遠點!別妨礙我做生意!”順手在案板上撿起一個大骨棒照著野狗的頭部兇狠地砸去。嗷嗷……嗷嗷……野狗被砸得眼冒金星,夾著尾巴灰溜溜地逃走……肉鋪老闆叉著腰哈哈大笑,肚皮上的贅肉上下顫抖。笑過之後,重新伸出油膩膩的雙手,從身後的肉案上搬來大塊劈開的羊肉,‘乒乒乓乓’屠刀上下揮舞……

大街上走過一位賣貨郎,他手中搖著撥浪鼓,脖子左搖右晃,用舒緩的節奏嚷道:“有買撥浪鼓的賣!有買撥浪鼓的賣!”身上背的貨架上擺放著各種小玩意,有木偶、有泥菩薩、有針線盒、還有一個不倒甕帶著官帽,擠著小眼睛,在貨架上不停地搖晃。一位樵夫將柴擔歇在廟門前,與前來聞訊的和尚討論著價錢。和尚一隻手捻著佛珠,另一隻手作了一個揖,晃著剃得鐵青的腦殼慢聲細語地說道:“阿彌陀佛!一擔柴就要整整四十文錢!真是罪過啊,罪過!你殺了貧僧吧!”說完頭也不回徑直走進廟門。樵夫招招手無奈地喊道:“等一等,三十五文錢!只要三十五文錢!不能再低了,可憐可憐吧,我也是要養家餬口的!”和尚緩慢地轉過身,微笑著回答:“那就看在菩薩的份上,成交了!現在請施主把柴搬到柴房去,貧僧給你念一卷超生經文。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在大街的另一角,測字先生的身邊圍著一群人。只見測字先生手捋著鬍鬚慢條斯理地說道:“這個‘鼎’字甚好!你的鞋帽店夾在壽衣店和綢緞莊的中間,從地形上看匯聚陰陽兩世的財源,這是一個旺鋪啊!中間一個‘目’字,代表今天午時會有一位貴人光顧你的店鋪,千萬記住,不要錯過這次機緣!”突然人群被一個夥計推推搡搡分向兩邊,大家轉過身,用疑惑的眼神瞥過去,只見他滿頭大汗,驚慌失措地呼喊:“掌櫃的,不好了,禍事來了!一夥歹徒在店裡惹事生非,到處都被砸得七零八落的,你快……快……回……去看一看吧!”掌櫃的狠狠地瞪了測字先生一眼,順勢掀翻卦攤,生氣地嚷道:“真是晦氣!你的卦一點都不靈!卦錢我不給了!你在這等著我啊,等我回來再和你算賬!哼,走!快領我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