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盪開、就是打上去給滑了開來。

他發現蟒蛇很滑,賀頂紅的身子比蛇更滑。待見一人一蟒舞至急處,已分不清誰是人?敦是蛇?尤其賀頂紅手中的一對小青蛇,時而如風急掠、龍翔鳳翥,時而起伏跌宕、縱橫捭闔,端的神鬼莫測,令人防不勝防。

唐宇一邊鬥,一邊向著廳門之處後退。

他感到身上的暗器已用去大半,所以他只好儲存實力,借廳內一切可以利用的物件當做暗器來使。於是廳內的桌子、椅子、碗筷、茶杯、茶壺、果盤、點心、壽燭、香爐以及四壁所懸的字畫,都成了他禦敵的暗器。

但這些暗器都逼不退、擋不住賀頂紅的攻勢。

賀頂紅以蟒蛇為槍、為鞭、為棒,以小青蛇為筆、為刺、為短劍,迎著暗器攻的更急、更緊!

※※※

院子裡的眾捕快仍守在院子裡,他們正等著賀頂紅的分派,沒有賀頂紅的指示,他們只有坐著。

幾百個人坐在那裡,手裡執著各式各樣的兵刃,看上去很是壯觀。做為捕快,他們喜歡捕人,更喜歡捉拿殺過人的人。一來這是他們的天職,二來這也是他們得以進遷的好機會。

看他們臉上的表情,似已人人等得不耐。

一名揹負雙刀的捕快一腳將凳子踢翻,忍不住發牢騷道:“賀師爺也真是的,他既然派咱們來了,就不該讓咱們在這兒坐乾等。他倒好,獨自與兇犯斗的過癮,卻害得咱們兄弟手癢的要命。不行,我要進去瞧瞧。”

只聽大門處有人笑著接道:“你既是手癢的要命,我來要你的命,可好?”

說話之間,這人倒揹著手閃身走入大門,徑直來到了院子裡。

眾人聽到他的笑聲,人人都覺得有一股涼氣,待見到這個人時,都覺得他的人比笑聲更讓人發冷。

只見來人一臉僵冷,全無血色,一大堆亂草般的頭髮和亂蓬蓬的鬍鬚擰著個往上長,包裹著一張八九歲孩童般的小臉。一雙死魚般的眼睛裡面,泛著陰森的白,雙手雙足,都隱在他一襲又寬又大的袍子裡。

他的袍子呈死灰色,和他的臉色一樣,渾無半點光澤。

總之,這個看上去很陰很陰的人,從頭到腳都給人一種模模糊糊、看不直切的樣子。他就像是附在別人背後的一個陰影,橫看豎看,都透著陰暗,很容易使人聯想到另外一個世界的人——死人。

來的人正是“鬼難纏”陰朝寺。

揹負雙刀的捕快看了他一眼,心裡不由升起幾分膽怯,仗著人多勢眾,嘴裡依然發狠道:“嗨!你是什麼人?”

陰朝寺低著頭來到他眼前,喉嚨裡雖發出一聲笑,臉上卻不見一絲笑意:“問我是什麼人?嘿嘿……殺人的人。”

揹負雙刀的捕快壯著膽子喝道:“好大膽,敢情你是活膩了,敢來這兒撒野,滾開——”伸出右手向著陰朝寺肩頭一搡。不料一搡之下,這名捕快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只覺手掌觸處,宛若寒冰徹骨,一股陰氣抵掌而入。當下急忙抽回右手,嗆的一聲,已將背後雙刀閃電般的掣了出來。

陰朝寺挑著眉毛笑道:“好刀,卻不知夠不夠鋒利?我來試試。”舉起袖子迎面一拂,雙掌遞出,竟自空手入白刃,直奔對方的雙刀便奪。

這名捕快不敢怠慢,雙刀霍的一展,左手刀向上斜撩,還了一招“弓抱關山月”,右手刀向前直劈,攻了一招“旗翻渭北風”。陰朝寺一個跟斗倏的翻起,雙掌一落,仍向著他雙刀便奪。

這名捕快見他身法奇絕,掌法獨特,急忙斜步疾跨,將雙刀背過。手中刀一裹一斬,一古腦的便是“北風隨爽氣”、“南斗避文星”、“星垂平野闊”、“月湧大江流”四手連環快刀。隨著錚錚錚錚一連四響,這四刀都劈在了陰朝寺的肩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