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

遲疑了一下,陳浩陽輕聲問道,“你……說什麼?我不是很明白。”

張一塵沒有任何眼神躲閃,眼睛裡放射出堅定而犀利的光,一字一頓的說道:“我說,人……渣……必……須……死!”

張一塵似乎像換了一個人。

此時的他,既不是面對姐姐時柔軟溫暖的形象,也不是和爺爺喝酒聊天時爽朗灑脫的形象,更不是剛才跟自己話家常時溫和寬厚的形象,而是渾身充滿了一種冷峻的氣質。

陳浩陽感受到張一塵身上有一種他之前從未感受過的銳利的力量感,這讓他既感到震撼又覺得新奇。

張一塵從內向外透出的威壓的氣勢也讓陳浩陽現在不敢直視張一塵的眼睛。

陳浩陽眼神躲閃著:“你是說……你要去殺了他?”

“對!”張一塵表情嚴肅地說道。

“可是……殺人……是死罪呀!”陳浩陽察覺到張一塵並不是開玩笑,憂慮地說道。

張一塵笑了,伸手拍了陳浩陽的肩膀一下:“不被警察抓到,就不會有事啊!”

陳浩陽渾身一哆嗦,他真的被嚇到了。

說老實話,在得知媽媽總是被那個流氓無賴無恥糾纏的時候,他也曾無數次心懷怨恨地動過自己要親手幹掉他的念頭。

給他下毒?某一天突然趁黑摸進他家用石頭砸死他?或者就找藉口跟他面對面聊天然後突然掏出匕首一刀捅死他?……

但所有他想到的方案,最終都被他否決了。

他倒不是害怕最終法律的制裁,他曾做過最壞的打算,大不了自己殺了他之後自己再自殺。

用自己有病的身軀去換他一條命,他覺得不算虧,為村裡人除去一害,或許還能算得英雄。

讓他放棄的最主要原因是:這所有的方案,他都沒有一定能成功的把握,弄得不好的話還可能會傷及無辜,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要是自己手腳健全就好了,成功的可能性會高好多。”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會感受到加倍的無力感。

他從來沒有像那個時刻那麼期望自己能有個健全的身體,哪怕只有短短几十分鐘也好,只要能讓他實施計劃就行。

“呵呵,村裡這麼多四肢健全的男人,可他們都選擇做縮頭烏龜,綠帽子戴了一次又一次,還假裝看不見,甚至還有那麼多人助紂為虐、為虎作倀,真的是枉為人也。”每次陳浩陽在路上遇到村裡男人時,腦子裡往往會冒出這個念頭,這個念頭反覆糾纏著他。

“或許,他們跟自己一樣,有著同樣的顧慮吧。或許他們比自己更害怕成事之後的法律制裁。”陳浩陽這樣想的時候,覺得自己多少有些理解他們了。

現在,他今天才剛剛認識的他心目中的“好姐夫”說要去殺人,他怎麼能不震驚呢?

“算了,……想歸想,做歸做,這是兩碼事。畢竟現在……”陳浩陽嘆了口氣說道。

張一塵緩慢地搖了搖頭:“你覺得壞人有一天會突然變好嗎?你希望有一天他們自己突然幡然悔悟,然後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或者你也認可“多行不義必自斃”,等著老天來懲罰他們?”

陳浩陽也才讀高中而已,對自己眼前的世界還充滿了很多疑惑。

他想了想後猶豫著說道:“我……不知道。壞人沒有好報,是我媽經常說的,雖然從內心裡我……不是很認同。但…再不認同,我們也不應該自己惹禍上身啊,畢竟殺人是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