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的時間,又過了一個月。

季節已悄然步入深秋。窗外秋風瑟瑟,捲起落葉紛飛,寒意如絲縷般滲入屋內,拂過木窗的縫隙,帶來陣陣涼意。

書房內,晨光透過薄紗灑落,映在獨孤行身上,他卻依舊賴在床上,裹著被褥,但他卻睡意全無。

“孤行,快起床讀書啦!”李詠梅坐在床邊,輕輕搖晃著他的肩膀。

然而,獨孤行毫無反應,紋絲不動,彷彿未聞少女的催促。他索性將被褥拉過頭頂,整個人縮成一團,似要將那清脆的呼喚隔絕在外。

“孤行,你再這樣,我可要生氣了!”李詠梅鼓起腮幫,雙手叉腰,佯裝惱怒地提高了聲調。她的眉梢微微上挑,像只被惹急的小貓,語氣雖嗔,卻難掩底下的不耐。

可獨孤行依舊不為所動,依然我行我素,被褥下的身形紋絲不動,連半點回應都不肯施捨。

李詠梅重重地嘆息一聲,推著輪椅出了書房,晨光灑在她黑亮的頭髮上,帶點暖意。她臉上有點嗔怪,眼裡卻透著無奈。

朱玲從門外石階上站起來,走過來接過輪椅,低聲問:“他還是老樣子?”

李詠梅點點頭,輕嘆口氣,“都一個多月了,天天這樣,喊他起來讀書,跟喊石頭似的,連頭都不抬。我腿腳不好,也管不了他。”

朱玲聽了,眉頭微微皺起,“算了,我推你去學堂轉轉,齊先生那兒估計也冷清得不行了。”

輪椅吱吱響著,順著小路慢慢走,秋風吹過,捲起幾片黃葉,拍在李詠梅裙子上。她低頭拍了拍裙角,低聲說:“凌山城最近亂糟糟的,以前來文崇書院的窮學生,現在都不去了,估計有隋國的人在搞鬼也。而且儒家那邊倒是硬氣,飛劍傳信,非讓齊先生禁止教書,還不許他出山。”

朱玲推著輪椅,走得不急不慢,哼了一聲,“儒家那幫老傢伙,嘴上講仁義道德,其實最會拿捏人。齊先生這回沒被罰得太狠,多半是陳老頭露了面,幫他擋了點風頭。不然,以他犯的戒律,早被抓去哪兒喝風了。”

她抬頭望向遠處霧濛濛的山,低聲說:“陳老頭……他在劍氣峽幹啥呢?丟下獨小子,又不讓咱們追,說要找人代替,可代替誰啊?”

李詠梅頓了頓,回頭瞅她一眼,語氣平淡:“陳老頭的想法,誰猜得透?”

“可陳老頭說你知道緣由。”朱玲低頭看了她一眼。

“我......”李詠梅頓了頓,輕輕搖頭,“讓孤行知道得太多不好。”

輪椅到了學堂門口,朱玲停下,推開半掩的門。堂裡冷清得很,往日擠滿人的書桌現在就剩幾張,上面落了薄灰。

齊靜文一個人坐在桌前,手裡拿本書,指頭輕輕敲著,像是想事兒,又像在發呆。見兩人進來,他抬頭瞧了瞧,嘴角一揚,起身說:“來得正好,我這學堂冷得快長草了,你們倆總算來添點人氣。”

李詠梅被推到桌子旁邊,抬頭看看他,笑說:“齊先生,儒家飛劍傳信的事兒,咱們都聽說了。你這日子過得可真不輕鬆啊。”

齊靜文擺擺手,坐回椅子,懶懶地說:“飛劍傳信,看著挺唬人,其實就那麼回事。儒家那幫老夫子,不讓我開課,還不讓我出城,說是怕我跑去跟陳老頭混在一起,重蹈覆轍。”他停了停,瞅了李詠梅一眼,接著說:“不過罰得不重,真是陳老頭的功勞。他前陣子露了個面,儒家那邊得了信,估計有點忌憚他,才沒對我下狠手。”

朱玲站在一邊,手扶著輪椅,冷笑一聲,“陳老頭這老狐狸,扔下咱們跑得挺快,還不忘在儒家面前晃一圈,保住你這老朋友。他這算盤打得挺精,既甩了包袱,又留了後路。”

齊靜文聽了,哈哈一笑,搖頭說:“陳老頭的這樣亂晃悠,其實也挺危險的。倒是你們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