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雍王府的門開啟了,守衛看到籬疏時愣了一下,急忙退到一邊。

籬疏快步走著,葉星撐著傘在邊上扶著,春茶在另一邊邊扶著,心都提到嗓子眼。

“你們兩個能不能放開?。”籬疏被她們扶著哪哪都不舒服。

“不能。”兩人異口同聲。

籬疏無語,但想到含翠也就不說什麼了,只是加快了腳步。

她們匆匆走過,雪花依舊飄落,瞬間掩蓋了足跡。

拐角處,陸花未雙目噴火,恨不得把她們燒成灰燼,一襲白色狐狸毛斗篷與猙獰的面容極不相襯。

“娘娘,我們不是要回相府麼?”秋夢小聲提醒。

“現在決定不回了,不給爹爹添亂,自己的事情已經處理。”

陸花未轉身,冰涼的雪花落在她身上也滅不了心頭火。

“秋夢,把那些個賤梅都給本宮砸了。”跨進流芳殿的門檻,陸花未看到那開得正盛的梅花說道。

“是娘娘。”秋夢看看那梅花正豔,暗香幽遠,一萬個不捨得,這花都是她和春草打理的。

但也沒辦法了。

啪啪,應聲碎裂,不一會便是一地狼藉,花瓣零落和著雪花一起飄落。

還在傷神呢,聽得又一聲:“秋夢!”

“奴婢在。”秋夢聞言一路小跑進來。

“去把人參拿廚房做了,我們也去看看那含翠,動不了她姐還動不了她?。”

“是娘娘。”秋夢應一聲,後退三步轉身退下。

“哎呦,哎呦……”

籬疏腳步一頓,誰在呻吟?聽起來如此痛苦不堪,而且聲音越來越低。

“春茶,這裡還有什麼人?”

“沒有啊,就我和含翠姑娘,還有一望小公子和奶孃。”

籬疏想了一下:“我們去看看。”

“那含翠姑娘……”

“該是沒事,如果不去看看,我心不安,人情惡世情薄,我不想太冷漠。”籬疏說。

葉星一時也不知說什麼好,陪她一起轉身走,循聲找過去,見一婦人趴在地上,乍一看還以為是雪人呢。

這婦人籬疏識得,因著她主子情分,關心的問一聲:“怎麼了桂姨?”

“老毛病了,這次怕是大限將至。”桂嬤嬤病懨懨的,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

“什麼毛病這麼嚴重?”

籬疏心裡極不舒服,她的主子為救自己而去,她再有個三長兩短的,這心怎安?

“病因不明,每次發病都痛苦不堪,真想一死了之。”

“千萬別這麼想,總有辦法醫治。”

“就看老奴有沒有那個福分了。”桂嬤嬤一聲嘆息。

“有,肯定有,桂姨你福星高照,定是有福之人。”

“這雪越下越大,還是找地方避一下吧。”葉星看看天著實為籬疏擔憂。

“星星說得有道理,瞧我一遇到事就沒了主意,桂姨,來,我扶你。”

“我來吧。”葉星快一步扶起桂嬤嬤。

春茶驚了一跳,姑娘這身子還能扶別人?還好葉姑娘眼疾手快。

“你住在哪兒?我送你回去!”葉星說。

“星星,帶她過來吧,和含翠一起容易照顧,月萱不在了。”籬疏心裡又難過起來。

葉星一怔,嘴角上揚,她明白了,別有深意的看了桂嬤嬤一眼,面上扶著她,也不使力。

桂嬤嬤走得很吃力,是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這蓮香不敗挺有能耐的啊,哼,忽然她腳下一滑,重重摔地上。

既然如此就更真實點吧。

“桂姨你沒事吧?”葉星故作關心,再次扶起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