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也跟著唉聲嘆氣,滿臉的無奈與憤懣,臉上的肌肉因情緒激動而微微抽搐,他雙手抱頭,使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附和道:

“就是啊,再這麼下去,兄弟們的心都得散了。以前雖說也有風險,但好歹大家目標一致,現在倒好,外面形勢不明,內部又亂成這樣。

我看老大是被那陳爻的事兒給逼急了,可也不能全怪我們啊。這幾天我出去巡查,兄弟們都在私底下議論,說跟著這樣喜怒無常的老大,遲早得出事。”

玄豹聽了血魔的話,臉上露出一絲驚恐,他迅速環顧了一下四周,確定沒有其他人後,才皺著眉頭,壓低聲音說:

“血魔,你這話可別亂說,要是傳到老大耳朵裡,咱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你也知道老大現在的脾氣,一點就著,咱們還是小心為妙。”

血魔撇了撇嘴,滿臉不屑地冷哼了一聲:“怕什麼?現在這情況,他還能把我們都殺了不成?再說了,我看他現在自顧不暇,哪有心思管我們說什麼。”

鬼嫗則在一旁默默地嘆氣,他知道刑天現在已經陷入了一種極度的焦慮和多疑之中,這種情緒就像一股無形的毒霧,慢慢地侵蝕著他們這個團體。

而內部的矛盾也在不知不覺中悄然滋生,就像一顆隱藏在暗處的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爆發,將他們多年來在廣潮市地下世界辛苦建立的一切都炸得粉碎,只是他們都還沒有意識到,更大的危機已經在悄然逼近,而他們卻還在為內部的紛爭而煩惱不已。

玄豹和血魔開始在私下裡對刑天的決策產生了強烈的質疑和不滿,他們的爭吵聲不時從據點那緊閉的門窗中傳出,打破了以往看似平靜的表象,內部的分裂如同隱藏在暗處的裂痕,逐漸蔓延開來……

唐芷柔整個人彷彿被抽乾了所有的生氣,憔悴得不成人形。她原本嬌豔動人的面容變得蒼白而消瘦,眼眶深深地凹陷下去,眼神中瀰漫著令人心碎的絕望與執著。

她整天整天地坐在陳爻的床邊,身體一動不動,只有嘴唇在輕輕地翕動著,她輕輕地握住陳爻冰冷的手,如同在守護著這世間最珍貴的寶物,不捨得鬆開片刻。

她的聲音輕柔而沙啞,帶著無盡的哽咽,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破碎的心底艱難地擠出來:

“陳爻,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還有那個飄著綿綿細雨的午後,天空陰沉沉的,空氣裡瀰漫著潮溼的氣息。

你對我露出那麼燦爛、那麼溫暖的笑容時,我的心一下子就亂了節拍……還有那次,我們一起去海邊看日出,海風涼涼的,吹拂著我們的臉龐。

你緊緊地從背後抱住我,在我耳邊輕聲說會永遠陪著我,會和我一起看遍這世間的美景……你一定要醒過來啊,陳爻,我們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沒有做,我們的故事還沒有結束……”

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順著她那消瘦的臉頰不停地滾落,一滴滴打溼了陳爻潔白的床單,洇出一片片深色的水漬,彷彿是她破碎的心留下的痕跡。

不知熬過了多少個漫長而煎熬的日夜,當第一縷溫暖而柔和的陽光,艱難地透過窗戶那狹小的縫隙,輕輕地灑在陳爻毫無血色的臉上時,他那原本毫無動靜的手指,像是被這縷陽光賦予了生命的力量,突然微微顫動了一下……

這一細微的動作起初並未被人察覺,然而,一直緊盯著他的護士卻像一隻敏銳的獵豹捕捉到獵物的蹤跡一般,迅速地發現了這一絲生機。

護士的眼睛瞬間瞪大,臉上露出驚喜的神情,她幾乎是一路小跑著去叫來了醫生,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

“醫生,快來看,302病房的病人有反應了!”

孟彪等人聽到護士的喊聲,瞬間像被觸發了彈簧一樣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圍攏過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