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爻離開唐先生的辦公室後,心情格外沉重。他深知唐先生的安排或許有其合理性,然而,父親那不明不白的死,像一塊巨石沉甸甸地壓在他心頭,復仇的渴望如洶湧的潮水,在心底澎湃不息。

在籌備前往新加坡之行的日子裡,陳爻猶如一隻敏銳的獵鷹,透過各種隱秘的渠道,全力蒐集有關唐先生女兒在新加坡的生活點滴。他仔細研究著每一份資料,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線索,試圖從中探尋出能讓唐小姐回心轉意的關鍵所在。

一日,正當陳爻全神貫注地梳理著資訊時,一封匿名信如幽靈般悄然出現在他的住所門口。

他警惕地拆開信件,只見信上簡短地寫著:“審氏之網,遠超你想象,南洋亦非根源。”

陳爻的眉頭瞬間擰緊,心中疑雲密佈。他反覆揣摩著這寥寥數語,暗自思忖:

“這究竟是何方神聖在暗中提點我?還是審氏設下的圈套,妄圖干擾我的視線?”

但無論如何,這封信都如同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在他原本就不平靜的心湖激起千層浪,使他愈發堅定了深入調查的決心。

陳爻登上了飛往新加坡的飛機。在飛機上,他目光呆滯地望著窗外的雲海,思緒卻不由自主地飄回到往昔與父親共度的溫馨時光。

那些珍貴的回憶,此刻如同一束束溫暖的光,照亮了他內心深處的黑暗角落,也進一步強化了他揭開父親死亡之謎的堅定信念。

飛機緩緩降落在新加坡樟宜機場,陳爻隨著人流走出機艙,儘管旅途疲憊,但他的眼神依然銳利而警覺。他深知自己踏入的這片土地,雖看似平靜祥和,卻可能隱藏著無數未知的危險與挑戰。

陳爻徑直走向行李提取處,他步伐沉穩,卻又時刻留意著周圍的動靜。取到行李後,他並未有絲毫懈怠,而是快速來到機場的一個隱蔽角落,拿出一部加密手機,按照唐先生之前告知的聯絡方式,撥通了林伯的電話。

電話只響了兩聲,便傳來一個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是陳爻吧,我在機場外的黑色賓士車上等你,車牌是 sg。”

陳爻簡短地回了句:“好。”便結束通話電話,朝著出口走去。

出了機場大門,陳爻一眼就看到了那輛黑色賓士。他走近車輛,後座的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一張和藹卻透著威嚴的臉,這便是林伯。

林伯微笑著點頭示意陳爻上車,陳爻禮貌地回應後,坐進了車內。車內瀰漫著淡淡的茶香,林伯遞給他一杯熱氣騰騰的茶,說道:

“孩子,這一路辛苦了。先喝口茶潤潤喉,咱們直接回我家,到了那裡再詳細商議如何尋找那丫頭。”

陳爻接過茶,輕抿一口,感受著茶香在口中散開,他說道:“林伯,多謝您的接應,時間緊迫,還請您多幫忙。”

“放心吧,既然唐先生託付了我,我自會全力相助。那丫頭在新加坡的活動範圍我大致有所瞭解,不過她很機靈,也很有主見,不太好對付。”

“不管怎樣,我都要完成唐先生交代的任務,把她安全帶回去。”

在前往林伯家的路上,陳爻透過車窗觀察著新加坡的街景。高樓大廈林立,街道整潔有序,車水馬龍卻又井然有序。

然而,他的心思卻全然不在這異國風光上,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唐先生的囑託以及父親那含冤而死的模樣。

不一會兒,車輛駛入了一座位於半山腰的豪華別墅。別墅四周綠樹成蔭,安保措施嚴密。林伯帶著陳爻走進別墅,客廳裡早已準備好了精緻的點心和水果。林伯示意陳爻坐下,然後說道:

“據我所知,唐小姐經常去濱海灣附近的一家藝術工作室,那裡有她的一些朋友,都是搞藝術創作的。她似乎對繪畫和雕塑特別感興趣,經常在那裡一待就是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