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眥仿若癲狂的戰神,一邊以震破蒼穹之勢怒吼著,那吼聲中滿是悲慼與憤懣,一邊如失控的瘋虎般,帶著無盡的殺意衝向更多的敵人。

此刻的他,往昔所習的精妙招式早已被拋諸腦後,章法與技巧全然不見,僅僅靠著野獸般的本能和仿若能將靈魂焚燒殆盡的無盡憤怒在殊死搏鬥。

每一次他奮力揮舞長刀,長刀劃破空氣,發出令人膽寒的呼嘯;每一次出拳踢腿,都裹挾著他全部的力量與決絕。

而伴隨這些攻擊的,是他聲嘶力竭、足以撕裂聲帶的怒吼,那聲音中彷彿能聽出他心中的血淚控訴,以及奪眶而出、怎麼也止不住的熱淚。

那熱淚混著臉上濺到的敵人鮮血,在他臉頰上縱橫交錯,使他看起來宛如從地獄深淵爬出的惡魔。

他像一個徹底喪失理智與靈魂的惡魔,在人群中橫衝直撞,所到之處,人群如被收割的麥浪般紛紛倒下,殘肢斷臂四處橫飛,鮮血如噴泉般汩汩湧出,匯聚成一片血腥的沼澤,一片狼藉不堪。

賈書生目睹這慘烈到極致的一幕,臉色瞬間變得如紙般蒼白,毫無血色。他用盡全身的力氣,聲嘶力竭地大聲喊道:

“都住手!不要再打了!”

那聲音帶著焦急與威嚴,試圖穿透這瀰漫著死亡氣息的戰場喧囂。

然而,此刻的睚眥已然完全沉溺於悲痛與仇恨的無盡深淵之中,外界的任何聲響,哪怕是賈書生這般竭盡全力的呼喊,都無法突破他那被憤怒填滿、仿若銅牆鐵壁般的內心世界。

刑天見狀,眉頭緊鎖,心急如焚地衝上前去。他身姿矯健,步伐快速而有力,試圖憑藉自己在幫派中至高無上的威望和強大無比的力量制止這場愈演愈烈、幾近失控的混亂。

但睚眥的瘋狂已然攀升到了極致,他的攻擊像是洶湧澎湃、毫無停歇之意的狂風暴雨,力量與速度都達到了令人咋舌的程度。

這使得眾人都難以靠近他周身半步,只能遠遠地站著,眼睜睜地看著他在人群中如入無人之境般肆虐,眼神中滿是恐懼與無奈,卻又無計可施。

在睚眥這近乎瘋狂、不要命的攻擊下,不斷有幫派成員受傷倒下。有的被長刀無情地劃傷,傷口深可見骨,白森森的骨頭在鮮血的映襯下顯得格外驚悚,鮮血如失控的泉湧般汩汩流出,瞬間將衣衫染成一片血紅,又迅速在地上匯聚成一灘灘暗紅色的血泊……

有的被重拳以排山倒海之力擊中,整個人像斷了線的木偶般癱倒在地,口吐白沫,氣息奄奄,雙眼圓睜,眼神中滿是對死亡的恐懼與對這場無妄紛爭的懊悔!

而睚眥自己,同樣在這激烈到白熱化的戰鬥中漸漸體力不支。他的身上被敵人的各種武器劃出了一道道縱橫交錯、仿若蜘蛛網般密集的傷口。

鮮血如決堤的洪水般染紅了他的衣服,順著衣角不斷滴落,滴答滴答的聲音在寂靜的間隙中清晰可聞,似是他生命在一點點消逝的倒計時。

但他依舊不顧一切地戰鬥著,彷彿只有透過這種以命相搏、玉石俱焚的方式,才能稍稍宣洩他內心深處那如洶湧潮水般、隨時可能將他淹沒的痛苦與憤怒。

在這場瘋狂的血鬥中,睚眥已然殺紅了眼,身上的傷口密密麻麻,慘不忍睹,可他卻好似失去了痛感神經一般,對這些傷痛渾然不覺,仍在人群中左衝右突,如同一頭受傷卻更加兇猛的野獸。

不過,他的腳步愈發踉蹌,每一次揮刀都像是在透支生命,用盡了全身最後的力氣。那曾經如洪鐘般響亮、震撼人心的怒吼,也隨著體力的流逝漸漸微弱,最終化作聲聲沙啞、彷彿從喉嚨深處艱難擠出的嘶鳴。

他的視線開始模糊不清,眼前的敵人在他眼中彷彿都化作了一團團血霧,一切都變得虛幻而不真實。

突然,他的目光如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