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彪和悍戾見狀,也迅速地移動腳步,緊緊靠到陳爻身邊。他們兩人的身上沾滿了敵人的鮮血,那斑斑血跡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目,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不移、毫不畏懼退縮的神情。

而陳爻帶來的那五百號兄弟,也都嚴陣以待,整個門徒堂內的氣氛瞬間變得異常緊張,彷彿空氣都凝固了一般,一場規模更大、更為激烈的混戰似乎馬上就要爆發。

刑天看到陳爻沒有絲毫要妥協讓步的意思,臉色立刻變得陰沉下來,他向前踏出一步,表情嚴肅地說道:

“陳爻,這裡是門徒堂,你可別不識好歹。狂梟做了什麼事我不知道,怎麼給你交代?你要是現在收手,之前的事情我可以當作都沒有發生過,不再追究。”

陳爻把手中的槍往狂梟的腦袋上又用力頂了頂,大聲喊道:“刑天,不用你交代,今天我親自替你清理門戶。”

狂梟早已嚇得面如土色,尿了一地,他對著刑天大聲呼喊:“老大,快救救我啊!”

刑天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此時陷入了極為兩難的困境。一方面,他並不想輕易地就和陳爻徹底翻臉,引發一場雙方都損失慘重、兩敗俱傷的大規模爭鬥;可另一方面,他又實在不忍心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狂梟被陳爻處置掉。

就在雙方僵持在那裡,互不相讓的時候,陳爻突然衝著刑天高聲喊道:“刑天,你要是真心想要救狂梟,那可以,你用你自己來換他。你跟我走,我就放了狂梟,要是不答應,我馬上就打爆他的腦袋。”

刑天聽到這話,心裡猛地一驚,他怎麼也沒想到陳爻會提出這樣一個要求。他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仔細思考著對策,然後緩緩說道:

“陳爻,你這分明就是在故意逼迫我。”

陳爻冷冷地笑著回答:“是你們十二門徒先把我逼到這個份上的,今天,你必須要做出一個選擇。”

刑天咬著後槽牙,沉默不語……

砰”的一聲巨響,狂梟的額頭上瞬間出現一個血洞,他圓睜著雙眼,眼神中滿是驚愕與不甘,彷彿至死都難以相信陳爻真的敢開槍。

緊接著,他的身體像一灘軟泥般緩緩倒下,鮮血如泉湧般從傷口噴出,在他身下迅速匯聚成一灘血泊,那刺目的紅色以一種猙獰的姿態在地面蔓延開來。

一時間,門徒堂內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在原地,臉上寫滿了震驚與惶恐。

刑天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隨後又漲得通紅,他死死地瞪著陳爻,從牙縫裡擠出怒吼:

“陳爻,你這瘋子!你竟敢真的開槍!你這是赤裸裸地向我十二門徒下戰書!”

陳爻卻仿若未聞,眼神中沒有絲毫波瀾,冷冷地瞥了一眼刑天,語氣平淡得如同在陳述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我陳爻向來言出必行,從不會虛張聲勢。”

說完,陳爻將手中還冒著青煙的槍隨意地丟在一旁,那“哐當”一聲落地的聲響,在這死一般寂靜的氛圍中顯得格外清晰。

他微微抬起下巴,向孟彪和悍戾等人使了個眼色,隨後,他邁著堅定而沉穩的步伐,徑直朝著堂口走去。

孟彪和悍戾迅速反應過來,他們帶著滿身的血跡和未散盡的殺氣,緊緊跟隨在陳爻身後。那五百號兄弟也整齊劃一地收起武器,列成兩隊,如同一道鋼鐵長城般護衛著陳爻,一行人就這樣浩浩蕩蕩、旁若無人地走出了堂口……

刑天望著陳爻等人遠去的背影,胸膛劇烈起伏,腦海中一片混亂,憤怒、震驚與難以置信交織在一起。他怎麼也沒想到,陳爻竟真的如此決絕,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開槍殺了狂梟!

許久之後,他才緩緩回過神來,眼神中的憤怒逐漸被一種深沉的陰冷所取代,他在心中暗自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