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兒站在無人的角落瞪了一眼王秋生,虧的她倆退親了,不然這狗男人,她都想上去揍一頓。

王秋生瞥到柳芸兒這個前未婚妻在旁邊,一臉尷尬之色,丟臉丟到姥姥家了,估計人家還得慶幸遠離了我。

若柳芸兒聽見王秋生心聲,一定會說他真有自知之明。

王秋生有一瞬間的難過,不知是為粉蝶之死可惜,還是為自己與蛇蠍之人定親。

王秋生頭顱低垂,了無生氣,他真沒想到這柳雪兒如此狠毒,如此不拿人命當回事,而且這粉蝶不是柳府下人,怎能由著她隨意打殺。

王秋生衣袖之下的手攥的死死的,眼神通紅,恨自己將人借給柳雪兒,也恨自己的軟弱無能,不敢頂撞父親,由著柳府隨意換親。

王秋生沉默片刻,突然抬頭,眼中帶著堅毅,嶽靈珊對這這突然的轉變不明,只看見王秋生突然抱拳。

言語懇切道:“不知仙姑可知粉蝶屍首在何處?我要報官,為粉蝶鳴冤!”張秋生話說的鄭重,不似在開玩笑。

粉蝶一怔,她沒想到少爺聽聞她的死訊,居然想給她鳴冤,她以為…以為少爺也視她生命為草芥。

如此,她這樣想吸食少爺陽氣,想讓他也死,好像自己有些不對了,那罪魁禍首是柳雪兒。

嶽靈珊聽見王秋生的打算,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小瞧了王秋生,這人還挺正直的。

柳芸兒在灶房假裝幹活,實則偷聽,聽聞這王秋生願意為了奴僕告官甚是詫異。

他們這些商賈最不願意沾染官司,有理打贏了官司,名聲上也不一定被傳成什麼樣子,打輸了更是如此。

嶽靈珊倒有些佩服王秋生了,願意為了粉蝶這已死之人,闖一闖衙門。

“你屍首在何處?”嶽靈珊轉頭看向粉蝶。

粉蝶撓頭思考片刻道:“我被打了四十大板後,昏死過去之前聽見柳雪兒讓人將我扔到亂葬崗。”

“你沒看自己屍體?”

粉蝶搖頭:“我一醒就在公子身旁了。”

嶽靈珊瞭然地點頭,也許是生前執念王秋生吧。

“屍首可能在亂葬崗,你可以去那裡尋尋。”嶽靈珊轉述著猜測。

王秋生再次抱拳懇請嶽靈珊尋找,並再三保證找到屍體的錢另算。

嶽靈珊樂壞了,強忍著內心的喜悅,這活幹得值,眉眼彎彎地上揚,仿若中了彩票。

王秋生邀請嶽靈珊上馬車,她們即刻出發去亂葬崗。

石斛、雪蓮不想與母親分開,鬧著非要跟著去,嶽靈珊無奈的的眼神看向王秋生,王秋生倒是不介意。

王秋生只是略微遲疑道:“那亂葬崗,挺下人的,兩個孩子別被嚇到了。”

雪蓮拽著嶽靈珊的手,爭取道:“不會的,上次我娘死,我親自藏的,我不怕。”

嶽靈珊連忙捂住小女兒這張偶爾口無遮攔的嘴,真是什麼都敢往外說,嶽靈珊嘴角抽了抽,尷尬地解釋:“小孩子胡說的,別在意…”

王秋生沒往心裡去,只覺得小孩子天真爛漫,天馬行空了些。

“那就上車吧!”將兩個小娃娃抱上馬車,一旁的小廝有眼力見地遞上踏凳,嶽靈珊也上了馬車。

王秋生撂下簾子,恪守禮節地與小廝坐在外面一起趕車。

柳芸兒選擇留在家中,揮手與嶽靈珊和兩個孩子告別。

小廝悠悠揚起馬鞭,在空中捲了個璇兒。

石斛和雪蓮第一次坐馬車,很是新奇,撩起窗簾,看著馬車外的風景。

雖是看了千遍的趙家村河流與山坡,依舊覺得是頭一次瞧見般。

嶽靈珊也是第一次坐那車,比牛車速度更晃悠些,速度卻比牛車快上不少。